路法的身躯猝然震颤,眼睛瞪得滚圆,一缕细薄的血线自耳畔悄然滑落。
激光枪虽未留下狰狞的创伤,却对内里伤害极大,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无法挽回。
虫帝惊骇未定,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大皇子已然如落叶般倒地,胸膛再无起伏。
他踉跄地冲上前,颤抖的手指无力地探向雄子的鼻息,那里,只剩下寂静的空气。
路法,身为他的嫡长子,生命的烛火竟如此猝然熄灭。
这孩子,是他的初生雄子,也是他逝去的爱后遗留的珍宝,自小便被虫帝捧在手心,宠爱有加。
一幅幅画面如梦似幻,在他心头翻滚播放:他高举着路法,笑声回荡;他在花径中背负着幼虫,步履轻柔;还有那些静谧的夜晚,他与虫后并坐于路法床畔,低语讲述着睡前的童话。
悲痛如潮水般涌来,虫帝眼前一黑,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之后的记忆,只剩下了空白。
生于和平年代的云木,面对突如其来的腥风血雨,终究未能抵挡住那视觉的冲击,仓皇逃入盥洗室,呕吐之声不绝于耳。
云文与乔屿惊诧之余,连忙掐灭了残酷的影像,疾步靠近卫生间的门扉。
顾虑到室内的空气,乔屿独自踏入,轻拍着那个颤抖的身影,低语抚慰,宛如夜色中的微光。
云文则端来一杯清水,递给云木,让他得以清洗口腔,缓解不适。
直到云木的气息渐渐平复,他们紧绷的心弦才稍许松弛。
云木回到自己曾经的房间换了一套衣服,重新洗漱了一番才下楼。
“雄父雌父,抱歉,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没吓到你们吧?”
云文摇摇头,有些自责:“是你没被吓到吧?是我考虑不周到再在从小被保护的很好。所以对这些都没有接触。让你没有心理防备的就看见了这样血腥的场景,晚上睡觉的时候要不要雄父和雌父给你唱歌?”
云木瞬间羞耻心爆棚,他都成年了才不需要爸爸妈妈在床边哄他睡觉呢。
话说他以前看电视剧杀鬼子也没有大的反应啊,怎么现在看到这样真实的场景之后便吐得稀里哗啦的?
或许是意识到一个是演的,一个是真实发生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毕竟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不可能真实的看到杀人的场景,怎么可能会适应得了呢。
这场直播犹如飓风,席卷了整个网络,引发了滔天的波澜。
民众的目光从反叛军的旗号下剥离,他们不再信服那些以雌虫权益为借口的暴行,连雄虫都不放过,这样的行径无疑是对法律与军事法庭权威的践踏。
虫民们纷纷投向军事法庭公正的怀抱,寻求真相的庇护。
英撒吉的形象在国民心中如雪崩般坍塌,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在将迦南帝国推向更深的危机。
民众的忧虑化作了一场无声的起义,他们在虚拟世界里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请愿,要求严惩英撒吉、弗兰西,乃至虫帝,让那些皇家罪孽的参与者无处遁形,付出应有的代价。
虫帝的宝座,此刻成为热议的焦点。
虫民们急切地期盼在最短时间内看到它的归属尘埃落定。
在这场风暴的中心,S级雄虫云木,意外地被推上了见证历史裁决的舞台。
他困惑不解,为何在药剂事件后毫发无损的自己,会被卷入这复杂的旋涡,毕竟,这一切与他看似并无瓜葛。
可是云木在大众的心中不仅是唯一一只S级雄虫;还是一只性格温和、尊重雌虫的雄虫。
甚至很多群众认为由他来担任虫帝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当云木得知众多虫民怀揣着这样的期待时,他迅速在网络上发布了一篇肺腑之言。
他深情地表白了对自由天地的热忱,同时也感激虫民们的厚爱。
但他坦诚,虫帝的重任并不符合他的志向,只好辜负虫民的爱重了。
迦南帝国的动荡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邻国纷纷侧目。
英撒吉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国家的安危始终是他不容妥协的底线。
因此边境线虽然有敌军试探,却在发现毁星武器的时候紧急刹住了车,没有再进一步。
最终,帝国重任落在了季云元帅的肩上,民众对此并无异议。
季云元帅的威信甚至超越了虫帝,他的公正无私早已深入虫心。
战场上留下的创伤使他长期养病,如果不是帝国此刻的动荡,他或许仍会在疗愈的静谧中沉默。
改朝换代的时候,上一代皇帝要保住性命难如登天 ,尤其皇室这么多年来作恶多端,所有虫都觉得虫帝必死无疑。
最后的结果出乎众虫意料,皇室成员有罪的虫都被流放或者执行死刑。
而虫帝被判终生监禁于皇家别院当中,其雌侍雌奴以及子嗣随行,不过成年的后代得去战场赎罪。
虫帝有七位雄子,成年的就有四个。
而四皇子因为没有及时治疗伤及了根本,如今废虫一个被允许和虫帝一起去皇家别院。
皇家别院本来就是拿来关押皇室成员的,这里的看守极其严密,根本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英撒吉因为伤害雄虫、漠视雄虫死亡并且发动叛乱被剥夺了上将的身份,割掉翅囊,发配劳教所十五年。
弗兰西虽然是报仇雪恨,但是对雄虫出手实在骇虫,被废除精神力等级流放荒星。
此外根据国民意愿,帝国法典将重新修改,并且成立雌保会提高雌虫待遇,并废除雌奴之位,从此禁止买卖、随意赠送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