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跪在地板上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绝望地流着泪,抽噎着,无声地悲伤着。
现在无论他怎么做,裴绘都不会相信他。他既愤怒又无力,此刻,他觉得十分孤独,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他仅仅是无力地跪在地板上,然后在天明时分,他又仅仅带着西服外套离开,不再注重领带是否打好,准确地来说,他早已经将领带扔掉。
薄荷来家时,正好他要离开,薄荷问他要去哪儿,威廉就只是摆摆手不作其他的回应。
一夜,他只是断断续续地睡会,每当入睡时,就会被噩梦惊醒,然后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警惕起来。
噩梦里有裴绘的离开,有他的离开,这个他为之拼搏奋斗一生的家,顷刻间就毁灭,化作尘土。
裴绘已经不愿意相信他,他无法辩驳,只能破罐子破摔。他来到绿松湖,看着那对戏水的鸳鸯,还有荷叶与莲蓬。
为什么鸳鸯不用面对误会,而能一直真诚地相伴?为什么人类短暂的一生,要经历那么多磨难?
他悲愤交加,整个面容异常苍白憔悴,眼窝深陷,嘴唇抽动着。他用艳羡地目光看着鸳鸯,
对此心向往之,即便他成为米国最年轻的参议员,也无法拥有鸳鸯那样美满的爱情,他与裴绘的爱日渐消磨,面目全非地令他想出家。
突然,一声异常刺耳的枪声响起,那一对彩色的鸳鸯在水面扑棱一会儿,瞬间淌出鲜血,染满湖面,蓝绿的湖水中血液似迷雾蔓延着。
看到这一幕的威廉绝望地大喊道:“不!”他极力伸出手想要拥抱鸳鸯,他循声望去,
只见一些穿着医护服的人举枪射击的鸳鸯,一枪就同时结束两只鸳鸯的性命,不费吹灰之力。
他愤怒地上前想为鸳鸯讨回公道:“你们在干什么?简直是刽子手!为什么要伤害它们?”
一个戴着防护镜和口罩的男人回答:“威廉先生,我们很抱歉,现在城里爆发未知瘟疫,需要及时灭掉所有禽类。”
他的声音躲在口罩后,模糊不清又清晰刺耳。瘟疫?丧尸爆发不就已经是瘟疫?他根本不在意这点。
威廉不以为然道:“可跟这两只鸳鸯有什么关系?”戴口罩的男人劝解道,“威廉先生,现在外面很危险,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家。”
说罢,他们就匆匆离开了。他想不通在自己被迷晕的时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会儿瘟疫,一会儿被误会出轨,他简直气得要死。
他回头看了眼那一对鸳鸯,觉得不忍心,于是跳进湖水中,将那对鸳鸯捞起来,埋在湖边的槐树林里。
随后,他开着车子来到罗南家。罗南拒绝与他见面,知道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所以不想被他揍一顿。
罗南站在能够见到威廉的窗前,细细品味着被折磨得不像样的威廉,他憔悴狼狈的模样是最好的下酒菜,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威廉一直骂骂咧咧地,他骂够了,就再次回去,因为罗南根本不会跟他见面,自己不过是他的玩物。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与权力,于是给警署打电话,要求他给自己验明是否有迷药,
并且要求查清罗南找来的女人的身份,他要自证清白。经过化验,他确实被下了迷药,并且证明那个女人是罗南找来的小姐。
有了这些证据和小姐的证词,他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他兴奋地驱车回家,
这次他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跟裴绘澄清后,他得想办法扳倒罗南这个混蛋。
他看着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有的穿着破烂的人走着走着就倒了,路边的垃圾有的也堆得没人管,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他的车子免不了要从部分垃圾上碾压过去,然后带着芒果皮与酱汁一同行驶好几公里,在沥青路上轧出一条长长的印子。
此刻他高兴地打开车载音乐,放出一首《Graveyard》,欢快与放松是此刻的主旋律。
只是他有些疲劳,他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于是出于安全考虑,他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拨打起司机的电话。
等了一会儿,司机的电话没人接,可是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于是他又拨通裴绘的电话,可是她仍旧没接。
这时,他只好下车来到附近的加油站问是否可以帮助他,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下车答应将他送回家,在他的帮助下安全抵达家中。
他怀中抱着那些证据,像个宝贝一样不肯遗漏一点。他视线极其模糊,渐渐地他倒在自家的客厅里。
裴绘见到他倒下后,突然焦急起来,她奋力地跑下楼,将他扶到沙发上,并且地板上的那些资料,也令她明白威廉是被人陷害的。
突然,威廉的手机连续响起,裴绘一看已经有十多条未读消息,她点开来看才发现社区里现在正陷入一场瘟疫中。
威廉经过医生的诊断确诊为患上新型的流行传染病,这个病是接触性传播,所以裴绘必须带着威廉居家隔离,如今人们对于这种传染病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