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帕提维娅即将利用权杖系统的些许算力即将计算出弧波的真相时,意外发生了。
一抹糖果色出现,蝴蝶扇动翅膀前便被手术刀钉在案台。
“在物理空间上,用引擎和管线,将学派拥有的数十台权杖相连!”
来自纯粹造物学派的学者强行征用了她正在试验的权杖,把她所有的心血付之一炬。
“卡德!告诉他们,给我一天的时间,不,半个系统日就行,实验不能在这里中断!”她的呼喊无济于事,由此学派战争正式开幕。
和量子历史学派所研究的未来是否确定不同,纯粹造物学派的研究乃是大一统方程。
他们主张用最小的单位为起点,解析命途乃至整个宇宙,对应了寰宇四大难题之一的创造大一统方程。
命途的研究失败了,因而他们选择解析命途行者。
完美进化学派成为了他们有悖伦理的实验帮凶。
“成功?...”
“我不明白。根据我们...生理结构完全相同...也许能够获得...”
“不用再说了...复制出来的个体...可有哪怕一点的命途之力?”
复制命途行者的实验失败了,说到底命途是十分唯心的存在,想要复制命途行者,唯有彻底掌握一个人的人生。
那是哪怕连纯粹造物学派的疯子也不敢触碰的命题。
至于他们的帮凶,完美进化学派的主张不言而喻,即进化出完美的生命。
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星神也存在着优缺点,无法被称之为完美,所谓完美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是伪命题。
但完美进化学派根本不在乎,他们只想更接近完美一些,他们主张让有机生命体主动进化,甚至和丰饶民有所合作。
他们与步离人勾结,通过对托克尔克学士猜想的验证,制造出了名为拟赤月的人造“丰饶赐福”。
比起赤月那种纯粹的星神赐福,拟赤月更该被形容成类细胞内寄生物。其通过激化宿主的暴力冲动和食欲,不断摄入猎物的遗传信息,完成自身的基因组迭代。
此外,用药物迫使一个无名小镇的居民失去智慧与大脑、将步离心脏,移植进拥有灼心症的人体内、提取出纯粹的思维,将它多次塞入不同的身体等等也都是这个学院的杰作。
尽管托克尔克学士被冠以学术不端之名,销声匿迹,完美进化学派后来名存实亡。但拟赤血实实在在对步离人造成了影响,他们愈发强大,对银河文明造成的灾害愈发难以愈合。
步离们自那之后便像癌细胞一般,不断吞噬正常发展的文明,以供生长。
此外,完美进化学派还存在着复刻鲁珀特二世存在状态的尝试,即有机生命的无机意识形态。
至于他们搞出来的烂活...
令122台权杖感染了反有机方程,并迫使无数学士被方程感染就是喜好糖果色的天才要操心的了。
反有机方程的再出现,寓意着这场不见武器的战争不过是边陲贸易战争的改版。
蝴蝶扇动翅膀,被压抑的矛盾即将爆发。
银河图书馆伊斯梅尔内,数以万计的学士在毫无交流的情况下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游行,游行,还是“伊斯梅尔脏话”的游行
游行者主张“将知识还给知识!”。
帕提维娅也是其中一人。
曾经受困于蛮荒的无人星区的无名客,利用白矮星碎片调制出的伟大作品,因强烈色彩与视觉刺激而被星际救援队选作救援道具的信标着色剂成为了他们的武器。
武装考古学派表示:诶!我有个主意。
非杀伤性武器的爆炸将图书馆伊斯梅尔与外界的通道炸毁,无数的学士被困图书馆,孤立无援。
没有令使,没有星穹列车,没有任何一种能够开辟出虚数星轨通路的造物。
他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被困死在知识的孤岛,学士们被迫在图书馆分工合作开展生产,以此生活。
并不存在于此的云伊表示:这算不算一种学园孤岛?
人种、信仰、出身在此刻彻底不成问题,学士们相互交流,相互沟通,利用图书馆中的资源和知识生活和完善各自的研究。
“那个信号,你有没有想过,从更高维度俯瞰它的存在?”
在这期间,一位研究多维空间的学士令帕提维娅茅塞顿开。
“让自命清高的大师自己写颂歌吧!让他们以学派的名义画地为牢。我们是无能的庸人,但庸人的智慧却比智者更加宽广!”
孤岛音乐家赛梅谱写的庸人曲给予了学士们信念的力量,随着抗议结束,全新的学院分派诞生。
“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就可以把红定义成蓝,白定义成黑!”
“如若如此,那每个人都应有定义知识的权利!”
“我见寰宇本没有完美学者,亦或者满大街都是完美学者!”
许久之后,孤岛之外,一名教师因为笃信星神被冠以蠢之名,因为无法掌握帕隆莱刻一百光年内的三百多种外语而使用联觉信标被冠以坏之名。
在伊格莱振聋发聩的吼声中,吞噬弹炸毁了学会驻地的外墙,一场席卷寰宇的相对认知运动爆发。
现在每个人都可以是相对认知学派的学者。
而后,相对认知学派遭受到所有学派的抨击,因为相对认知触碰到了所有人的利益。
当军团将星球包围,人们求助于权杖,权杖给出了答案。
他们摧毁联觉信标,令语言成为文明交流的桎梏,令星球脱离公司贸易的版图,成为无人在意,被遗忘在角落的边陲星球。
思想的浪潮再不成他人利益的威胁,他们也脱离对联觉信标的“盲信”,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