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河握着手机不说话,仰面靠在沙发上,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哭,霍序安更没想到,霍序安哆哆嗦嗦拿自己上万块钱的领带给云星河擦眼泪,云星河哭得就跟泄洪的水龙头似的,不出声就是掉眼泪,霍序安一下子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了,两个都是自己手底下的兵,就应该给他们两个放个两年长假啥也不干去谈恋爱。
简时雨能听见云星河的呼吸声,但是听不见他说话,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星河,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云星河那边抽了抽鼻子,“简时雨,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不接。”
简时雨在那边道歉,“对不起,我应该给你说一下的,我刚落地,刚刚一直关机来着,是不是找了我好一会儿了。”
云星河摇摇头,“我去G大找你,新生里没有叫简时雨的,我又去B大,也没有,我找了很多学校,加新生群,去贴吧发帖子,去好多学校的校网上找都没有,我申请去英国交换,也没有找到你,我一直没找到你。”云星河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他找了简时雨很久,很久。
云星河从6月8号开始,打不通简时雨的电话了,一开始,他还是沉得住气的,刚刚考完肯定会有很多事情,就像云星河第二天也被拖到学校估分对答案了,云星河从学校出来给简时雨发微信,简时雨也没有回复,电话也没接。
云星河没敢回家,先是跑去简时雨外婆的铺子,铺子关了门,门上写着“家中有事,暂停营业”,又跑到简时雨住着的地方,门口便利店的老板娘说简时雨和姥姥一块回青城了,青城的具体地址就不太清楚了。
云星河又给小王姐姐打电话,查当年卷宗,看简时雨父母的户籍地在哪里,小王姐姐晚上才回了电话,简时雨的户口一直就在临江,以前是农民工集体户,后来就落到她家的社区来,至于简时雨的养父母也是这个情况,再往上的情况涉及个人隐私和职责权限,小王是真的没有也不能提供给他。
云星河撂了电话就跟云新吵,他觉得是云新不许小王姐姐帮他查,云新快气死了,“且不说小王能有什么信息,她就是有,也不应该告诉你,你是简时雨的谁,凭什么查人家隐私信息。”
云星河既不是简时雨的谁,而且对简时雨一无所知,云星河什么都没有,如果简时雨不接电话,不回微信,不出现在云星河知道的这几个地址,云星河将永远失去简时雨的消息。
云星河的确失去了简时雨的一切消息。
但是,他还是去了趟临江,临江一中的老师三缄其口,云星河再三保证都没有用,唯一知道的是,简时雨是安全的,平安的,考试成绩也不错,云星河熬到了25号出成绩。
24号晚上,云星河就陆陆续续接到了电话,他估摸着自己考得挺好,就是还不知道具体成绩,G大对英语成绩有要求,云星河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