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河没想到简时雨还记得这茬呢,“没什么啊,英国贵嘛,虽然有奖学金,但是生活费也贵啊,我都落下毛病了,买东西先乘个十,折成人民币一算,什么都不敢买了。”
简时雨放下碗坐到云星河旁边,贴着云星河的胳膊,“是不是跟你父母闹别扭了?”
云星河:“啊?没有啊,我跟我爸有什么闹的。”
云星河过完元旦,整个人就像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的猫咪,随时随地炸毛,云新和云星河已经吵累了,沈媛彻底离开云新和云星河的世界,但是并没有给云新带来平静。
一开始,云星河还能装一装,爷爷奶奶和云星河呆到过完年,等云星河开学了才回了老家,云星河从那个时候装都装不出来了,高三最后一学期,云星河的成绩就跟过山车一样,虽然也没有退出年级前二十,但是也不能第二第三第十九名这么个变动。
云新耐着性子和云星河聊,聊到最后差点动手,实在忍不住还是踹了两脚,云星河左耳进右耳出。云新忍不了了,已经三月底了,他偷偷约过一次简时雨,也算不上约,堵过一次,就像简时雨当年最后一次求助他的时候一样,云新不敢堵在学校门口,一定会被云星河发现,他用了一周时间摸清楚简时雨住在哪里,顺利的堵住了简时雨。
简时雨还是客客气气的样子,问好,沉默。
云新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云星河这个状态肯定和简时雨有关系,就算他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泼冷水使绊子。云新其实和云星河说得很清楚,他并不反对两个人谈恋爱,他反对的是两个人结婚,反对两个人往更深层次的感情发展,但是云星河弄不明白这两者的区别,当然,现在说什么结婚也属实为时过早,云星河不明白是正常的。
云新请简时雨上车坐着说,简时雨站在车旁边平静地说,“就站着说吧,也没几句话,云检,其实我已经在远离云星河了,只要再熬两个月,云星河应该一辈子不会再见到我了。”
云新乍一听到这样决绝的话,有些吃惊,简时雨笑了笑,“自然不是去寻死,为这点事不值当,我们应该会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学,留在不同的城市结婚生子,人和人一分开,哪就那么容易就再重逢的。”
云新找简时雨一趟,不仅没有意义,还把自己整抑郁了,四月初的时候,云星河又发疯了,不声不响逃了一天课,到晚上小王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云星河逃课去了临江,去干什么,还能干什么。马上高考了,临江全市严查未成年上网,云星河进不去网吧,也开不了酒店,这才找到了小王。
云新当即就要开车去接他,还是小王劝了半天,说你来了肯定跟他吵,他又硬死就是不回去,非说要明天再回,我给他找个安全的酒店,明天就把他押回去。
云星河一定是从小王那里知道了什么,因为他一到家,云星河就在家里坐着,没去上学,好了,已经逃了两天学了。
云星河跟他吵,质问他,为什么简时雨明明去找过检察院,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最后会立案改判,最后添加的证据是谁提交上去的,为什么简时雨明明去问了,都没有人帮帮她,云星河问他,简时雨才十六岁,她去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没有人能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