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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绮回汉惠,说感武丁

文章写到到这里,笔者需要讲一点。本来《千字文》到了这一段,文字间汇集很多人物,其中有很多字直接代表的就是这个人,但是出于让孩子更加透彻了解文字的目的,我们还是尽量把一些文字的字义先行讲解,然后针对人物和其事迹进行介绍。

上一章节我们讲了齐桓公和管仲的故事,由于篇幅有限,只讲了关键的几个点的故事,有兴趣的可以自行查阅一下更详细的资料。今天我们会来到什么样的故事呢?我们今天讲的都是建国以后的帝王与大臣们的故事——“绮回汉惠,说感武丁”。

绮(qǐ),形声字,最早可见于小篆。小篆中的字形为左右结构,左边的糸标识和丝绸相关,右边的奇表示特别的意思其造字本义指的是工艺精湛、图案精美的极品丝绸。据《说文解字》解释是有花纹的缯,平纹地起斜纹花的单色丝织物。《汉书·高帝纪》八年:“贾人毋得衣锦、绣、绮、縠、絺、紵、罽。”注:“绮,文缯也,即今之细绫也。” 绮有逐经(纬)提花型和隔经(纬)提花型两种,后者也称“涨式组织” 绮。绮:本义细绫,有花纹的丝织品。引申义华丽、美丽、精美。

这里“绮”指的却不是丝绸,而是秦末汉初时期着名的商山四皓中的绮里季,代指的便是商山四皓。说到这里,我们就要讲一下商山四皓。商山四皓指的是秦末汉初四位德才兼备的长者。商山四皓,是秦朝末年四位博士: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lù)里先生周术。他们是秦始皇时七十名博士官中的四位,分别执掌:一曰通古今;二曰辨然否;三曰典教职。因不满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暴行而隐居于商山。后人用“商山四皓”来泛指有名望的隐士。

“回”,指事字,最早出现在甲骨文中。在甲骨文中其字形就是一个旋涡的形状,造字意象是对各种旋转现象(如水流旋转)经过高度概括而产生的一个符号,表示旋转、环绕、螺旋循环的意思。到了战国,出现了类似外为大口,中为小口的字形,小篆字形大体与之一致。之后的汉隶便以篆文字形为基础将其形体加以方化,用笔加以方折形成了和现代一样内外两个方块的字形。

由“曲折环绕”的本义引申开去,回又产生了众多的意思。由某地出发再回到某地,是一种最典型的曲折环绕,所以就引申出了返回的意思。这是针对动作的,而针对行为、语言就又引申出了答复、回报的意思。作为行为或运动的主体,曲折环绕总在不断地改变前行的方向,于是又引申出了调转、转变的意思。

“回”后来在曲折、回环等意义上还产生了一个分化字“回”,其意符辶(辵,读作chuò)表示与行动有关。“回”字后起,是“回”的加旁分化字。因此“回”与“回”义项存在重叠,“回”为漩涡,“回”为旋风,皆有旋转、回环的意思。到后来,“回”在表示旋转、掉转、回环等与走路有关的义项时为“回”所专,而“回”的专用义项就少了。

“汉”,这个字应该是我们最为熟悉的一个字,因为我们写的字就是汉字,我们国家最大的民族也是汉族。那“汉”字是怎么来的呢?今天我们便讲解一下。“汉”,其繁体字为“汉”,形声字,字形定型于篆书时期。其字形从“水”,表示这个字的本义与水有关;“难”省去“隹”为声。关于“汉”的本义,《尚书》记载:“江汉朝宗于海”,“冢导漾,东流于汉,又东,为沧浪之水”,指的是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江。另外一说指天河(银河)。古人把天上的银河看作是天上的汉水,故有“天汉、河汉、星汉、霄汉”等说法。《诗经·小雅》又说,“维天有汉,鉴亦有光”,同书《云汉》也说,“倬彼云汉,昭回于天”(倬,显着;昭,光)。这里的“汉”“云汉”指的都是天河的意思。

秦亡后,刘邦为汉王。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曾被项羽封为统辖巴、蜀、汉中等地区(境内有汉水)的汉王,所以他做了皇帝以后,就以“汉”作为自己的国号了。从此,“汉”字便成了一个时代的代表。汉继秦而兴,兵威远震,巩固并发展了秦开创的统一国家。汉以后,周边各族即以“汉人”称呼中原人民。逐渐地,汉族成了中国主体民族不变的族称。由此可见,汉族是因汉朝而得名,在秦汉时形成统一的稳定的民族的。有关汉代或汉族的典章制度、文化学术乃至生活习俗,均可冠之以“汉”。如汉隶,汉篆、汉学、汉字,汉语等等。在一些场合下,“汉”无异是中国的代表。

“惠”,始见于西周中期。其字形上面“叀”(zhuān),后来演变成现代的字形,但变化不大,这在古代是纺纱的转轮的形状,表示和纺织相关的意思,而下面的“心”,表示和人的心相关的意思,综合下来其造字本义女子心灵手巧,善良温柔。在古代,纺纱织布是一个细致的活儿,需要人内心聪慧,而且手要灵巧。所以一个能够用心纺出一锭好纱,织出一袭好步的女子,一定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古人称善于理财为"贤" ,称心灵手巧为"惠"。这里要讲一下,人的“惠”不在表面,而是存乎于内心之中的,所以我们才常说“秀外慧中”。所以,惠也表示聪明的意思。在表示聪明的同时,其字义也带有性情柔顺的意思,《尔雅?释言》: “惠,顺也”,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而这个字用于人的时候,还有恩爱、宠爱的意思。《尔雅?释诂下》: “惠,爱也”。《诗?郑风?褰裳》有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的诗句。由于宠爱一个人就会对其有所恩惠,最后其字义有引申出恩惠的意思。

说到这里有人会问:惠与慧有什么区别吗?首先,这两个字在古代有时通用的,表示人的聪明‘但还是存在细微区别。“惠”更多体现的是有柔顺、贤惠的意思,强调的是内心的感受或品质。“慧”象征着人的思维灵巧与丰富,更过的体现的是内心聪明、有才智之类的才能。

“惠”,在古代也经常作为谥号用于君王和大臣。那么作为谥号,惠是什么意思呢?给出来的解释为:“聪明睿哲曰惠,柔质慈民曰惠,恭俭质让曰惠,和而不流曰惠。”例如:赵惠文王、汉惠帝、明惠文帝。在用作谥号的时候,“惠”多少都会带一点柔弱的意思,表示这个皇帝或大王不强势。

说到汉惠,我们就要谈谈古代的谥号。谥号起源于西周。谥号是死后的盖棺定论,活着的时候是不能有谥号的。《逸周书·谥法解》说谥,是行为的记录;号,是功劳的标志。谥号可分为为上谥或美谥,带有赞美的性质;其次是中谥或平谥,表示平庸或者同情,最后是下谥或恶谥,带有批评的性质。就庙号来说,始于商朝。商朝时期,最原始的庙号只有四种,创基立业曰“太”(太祖汤、太宗太甲)、功高者曰“高”(高祖王亥、高宗武丁)、世代祭祀曰“世”(世祖盘庚、世宗且甲)、中兴者曰“中”(中宗且乙)。不过,对于商朝之后的周朝,却选择废除了庙号。对于周朝来说,只是继续发展了商朝的谥号制度,所以周朝君主有谥号而无庙号。

到了秦朝,秦始皇嬴政认为谥号便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那便是「子议父、臣议君」。并且,对于秦始皇嬴政来说,认为自己的功劳太大了,比如剪灭齐楚燕魏赵韩六国,建立第一个封建王朝秦朝,推行郡县制等等。在秦始皇看来,自己的功绩超过三皇五帝,所以自号始皇帝,自己的功劳如此之大,怎么能允许他的儿子和他的臣子评价他呢?由此,秦始皇不仅取消了庙号,还废除了谥号。汉朝才有开始恢复谥号和庙号。

“汉惠”在这里指的便是汉惠帝刘盈。汉惠帝刘盈(公元前211年—公元前188年9月24日)汉高祖刘邦与皇后吕雉的嫡长子, 西汉第二位皇帝。从公元前195年—公元前188年在位,共计在位八年。刘盈为人仁弱,汉高帝以为他不像自己。(强势的开国皇帝都有这种想法,秦始皇、刘邦、李世民,这些文治武功大成的皇帝都想找一个比自己更强大的儿子,但最终都有“子不类父”慨叹。)而戚夫人所生子刘如意深得刘邦喜爱,并且刘如意酷肖刘邦,刘邦以其类己,故常欲易太子。这遭到了很多大臣的反对。

东汉·班固《汉书》里记载如下:“汉兴有园公、绮里季、夏黄公、甪里先生,此四人者,当秦之世,避而入商雒深山,以待天下之定也。自高祖闻而召之,不至。其后吕后用留侯计,使皇太子卑辞束帛致礼,安车迎而致之。四人既至,从太子见,高祖客而敬焉,太子得以为重,遂用自安。语在《留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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