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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晋楚更霸,赵魏困横

我们讲完了春秋时期诸侯之间的争霸,接下来的“赵魏困横”讲的便是战国时期诸侯国之间的争斗。什么时候开始,华夏大地从春秋进入到了战国时期呢?春秋和战国的分水岭便是韩、赵、魏三家灭掉智氏,瓜分晋国成立了韩、魏、赵三个国家,并得到了周天子的认可。此时,周天子的权威已经衰落,虽然还在名义上是国家共主,但其制度与一体国家的根基已经不复存在。各诸侯国已经无视周天子的权威,各自为战。而各诸侯国的意识已经从争当老大的争霸思维,转为了生存与发展的斗争,逐步转向天下统一的发展格局。

进入战国时期,第一个强大起来的国家是魏国。魏文侯通过李悝变法率先强大起来,聚集了能臣良将四处征伐。然而商鞅变法改变了这一格局。商鞅变法被魏国打得只剩一隅的秦国彻底摆脱了落后的局面,秦国迅速强大起来,接连攻打魏国、楚国和韩国等周边诸国,获取大量的土地和民众,从而引起了其余诸侯国的恐慌。燕、赵、韩、魏、齐、楚六国在苏秦的合纵的倡导下,组成联盟共抗秦国。而秦国在苏秦师兄弟张仪的连横策略下,展开了反击,打破了六国合纵。“赵魏困横”也就发生在这个时期。

赵、魏我们就不多讲了,指的是战国七雄中的赵国和魏国。我们先讲一讲“困”。

“困”, 会意字,最早见于殷代的甲骨文。其在甲骨文的字形有不同的说法,一说解释为本义为止门的木橛,也可以这样理解。《墨子?备城门》中提到 “试籍车之力而为之困”,这里的 “困” 就是指门槛。但个人认为应该指的是一个方形的门框的样子,中间的木字表示的不是困住树木的意思,而是用木头门挡住里面的动物出入的意思。其造字本义是用门框阻碍家禽进出、防止害虫进入的意思。另外一说是甲骨文像树木生长,中间的“木”表示树木,“囗”(wéi)指的是四周有所限制,综合下来,从木在囗中,表示树木生长的范围有所限制的意思。这个解释似乎更为合理。但无论哪种解释,能够将困字说明白就好。虽然本义有所不同,但其常用的意思为困窘。《礼记.学记》:“是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

进一步引申为动词,表示陷入或使陷入艰难窘迫的状态。《左传》: “困兽犹斗,况相国乎?”《史记.屈原贾生列传》:“齐竟怒不救楚,楚大困。”又引申指经济上的困乏或身体上的精力疲乏。《管子》:“夫鸟之飞也,必还山集谷。不还山则困,不集谷则死”。

《左传.襄公二十二年》:“子三困我于朝,我惧,不敢不见。”《史记.张丞相列传》:“文帝度丞相已困通,使使者持节召通。”又指被困。《左传.定公四年》:“困兽犹斗,况人乎?”三国蜀诸葛亮《后出师表》:“其用兵也,仿佛孙、吴,然困于南阳。”引申指匮乏,贫困。《左传僖公三十年》:“行李(使者)之往来,共(供)其乏困。”又指疲乏,困倦。“困” 字有睡觉的意思,此前还曾经衍生过一个合并字"困"来表示这个意思。后来简化汉字时又改变为“困”。

“横”,此字始见于篆文。篆文、隶书及楷书字形皆从木、黄声。“木”为树,作为形符,表示义与树木有关;“黄”为佩玉,于此仅作不示义的声符,表示音读。《说文解字》: “横,阑木也”,这里的 “阑木” 指的是门框下部的横木。由此可见,其本意就是一条横木的意思。后来由门框横木的水平方向引申为与地面平行的概念。由此进一步引申为动作上的横向移动或跨越。以上读作“héng”。由于动作上的横行又还衍生出了 蛮横、强横 等意思,表示人的态度或行为不讲理、粗暴的含义。这里的 “横” 带有一种不遵守规则、肆意妄为的意味。

这里的“横”指的是张仪的连横政治策略,主张的是单独与各国建立友好条约,打破苏秦制定的六国的合纵联盟,然后以远交近攻的策略逐个击破,达到壮大秦国的目的。

"赵魏困横"讲的是赵国和魏国被困于秦国的连横策略,无法施展。说到这里我们就需要讲一下战国时期着名的说客苏秦、张仪所实行的合纵和连横的策略。说到苏张二人,我们又不得不讲一讲他们的师傅——纵横学派的创始人,鬼谷子王诩。苏秦、张仪与孙膑、庞涓都是鬼谷子王诩的学生。孙膑、庞涓走了军事路线,苏秦、张仪走政治游说路线。学生本领都如此,可以想见鬼古子的本领学问得有多大。

苏秦第一次游说的目标是秦惠文王嬴驷,但是没有获得成功。游说失败后的苏秦灰头土脸地回到家乡,回来后"头悬梁,锥刺骨"发奋苦读,一年以后再次出山。这次他改变策略,先从弱小的国家开始游说,说动了赵王、燕王,燕国更是提供他全部活动经费。最后连南方的楚国也被说动,结果是"并相六国",当了六国的辅相。苏秦提出"合纵"战略,就是六国联合起来共同防御秦国,秦国敢犯任何一国,六国一起上。他提出的"合纵"战略受到普遍欢迎,六国都把副宰相的位置空着留给苏秦。《战国策》记载合纵的结果是"秦人恐惧,不敢窥兵于关中,天下不交兵者二十有九年"。苏秦后来在齐国被人刺杀而死,其弟苏代、苏厉继续他的路线。

六国合纵之后,秦国处于长达十余年的四面围困之中,秦惠文王很想改变这一局面,但苦无良策。就在这时,张仪拜会了秦王,陈述了"近交远攻、远交近攻"的连横破纵之策,秦王闻而心悦,肃然起敬,特拜张仪为上卿。其实张仪最初游说的反而是东方六国,却遭失败。后来苏秦用计使张仪入秦,见到了正在困境中的秦惠文王。

张仪当即献出了至于合纵的连横策略,随之采取远交近攻、各个击破的策略。《战国策》记载,张仪对秦惠文王陈说对抗合纵的连横谋略:“今秦地形,断长续短,方数千里,名师数百万,秦之号令赏罚,地形利害,天下莫如也。以此与天下,天下不足兼而有也......举赵亡韩,臣荆(楚)、魏,亲齐、燕,以成伯(霸)王之名,朝四邻诸侯之道。”秦惠文王于是起用张仪推行连横谋略,通过游说外交结交齐国与楚国,军事上打击韩国与魏国。六国被张仪连劝带哄地说服了,都与秦国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苏秦的"合纵"就被拆散了。最终通过这个政策,秦国奠定了扫灭六国的基础,最终统一了天下。秦惠文王曾御诏"张仪为秦建功树勋如天之覆地之载,日月常昭,永着千秋",封张仪武信君、采邑五城。

“晋楚更霸,赵魏困横”讲的是春秋时期各个诸侯交替争霸的故事,和战国时期秦国与山东(崤山以东)六国的争夺天下的故事。春秋战国时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期,也是各种思潮兴起的时期。在这个时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有名的君主、治国有方的能臣,和能征惯战的武将,也涌现了众多的思想家,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例如我们熟知的道家、儒家、墨家、法家、阴阳家、兵家、纵横家、医家、农家、名家等等都出现在这个时期。由于军事的纷争,也极大地推进了科技的进步,和政治制度的变法革新。变法最为彻底的就是秦国,最终秦国统一了华夏大地。春秋战国那时候,也有好多重要的科学家和艺术家冒出来,他们的功劳不光让科学和艺术往前发展了,还给中国古代文化的传承跟发展筑牢了根基。人们也从长期的分裂纷争时代,开始心向统一,最终秦国凭借其制度和科技的优势,统一了华夏大地,并向出兵攻占闽越、岭南(包含越南北部部分地区),并向漠北延伸,为华夏版图的拓展建立了不朽的功勋。这也是所有仁人志士,前赴后继共同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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