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柳二柱送你们来,节衣缩食备贽见礼,风里来雨里去接送,就盼你们学本事。可你们呢?上课发呆,连文章都译不出!”
李夫子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朽木不可雕也!辜负了长辈的苦心,丢的是自己的前程!” 教室里鸦雀无声,柳大虎和柳二虎低着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满心都是愧疚与惶恐。
李夫子胸膛剧烈起伏,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外,怒声吼道:“你们两个,给我站到门外去!什么时候把这文章弄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柳大虎和柳二虎低着头,不敢看夫子和同窗们的目光,红着脸,脚步迟缓地挪向门口。
两人站在门外,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却丝毫无法缓解他们内心的窘迫与不安。教室里,李夫子很快调整情绪,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课,声音透过门窗传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敲在他们心上。柳大虎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满心懊悔;柳二虎则紧紧咬着下唇,眼眶泛红,满心都是对学业的迷茫与对辜负夫子期望的愧疚 。
日头渐渐升高,暖烘烘的阳光洒在身上。柳大虎和柳二虎站在学堂门外,身影被拉得老长。大虎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眉头拧成个疙瘩,凑近二虎,小声嘟囔:“二虎,我看我真不是读书那块料,再这么下去,我都要疯咯。”
二虎却没心思听,困意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眼皮直打架,脑袋一点一点,身体也跟着晃悠。大虎见二虎没反应,心里更烦闷,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你倒是听我说话啊!”二虎勉强撑开眼皮,含糊应了声,可没一会儿,又开始打瞌睡,身子斜靠在墙边,随时都可能滑倒 。
李夫子正讲得投入,一阵细微声响从门口钻进来。他皱了皱眉,放下手中书卷,快步走出学堂。只见大虎正对着二虎窃窃私语,二虎则歪靠在墙边,脑袋一垂一抬,睡得正香。
李夫子又气又无奈,看着这两个活宝,竟忍不住笑出声,可这笑意里满是苦涩与愤懑。他大步上前,猛地一拍墙壁,“砰”的一声,吓得大虎一哆嗦,二虎也瞬间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夫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闲聊、打瞌睡?”李夫子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你们可知道,自己浪费的是多宝贵的时光!”他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拳,实在想不明白,这兄弟俩怎么就对学业如此不上心,满心的教育热忱,此刻像撞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
李夫子气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抬手指向远处,对柳大虎和柳二虎怒声吼道:“你们俩,现在马上给我回家!把你们爷爷叫来,我倒要看看,这书还能不能读下去!”
柳大虎和柳二虎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指令吓得脸色煞白,身子本能地颤抖。大虎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可看着夫子盛怒的模样,又把话咽了回去。二虎眼眶泛红,手足无措地揪着衣角,满心都是恐惧与懊悔。
两人低着头,脚步沉重地迈出学堂,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一路上,他们不敢对视,满心都是即将面对爷爷的忐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夫子愤怒的面容,内心被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填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