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渊心中一震,内心咯噔一下,江蓠是儿子的心腹随从,难道儿子遭遇了不测?
“我即刻回来!”沈文渊提起衣襟,疾步走出。
他唯一的儿子,是他生命的延续,怎能不让他牵肠挂肚!
步出庭院,目光所及之处,不仅有江蓠身影,更有靖安侯的儿媳身影相伴,此情此景,令人不禁生疑。
靖安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光,不解问道:“江蓠,这是何种缘由?”
江蓠一双美目扑闪扑闪,目光转向世子夫人,他亦是一头雾水,满腹疑惑,“是世子夫人欲寻侯爷。”
靖安侯心中一紧,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弄个明白,此事必定非同小可,他急切地问道:“钧钰媳妇,你寻我有何事?”
晏菡茱手捧一方散发着姜香的手帕,轻拭眼角,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如泉涌般滑落。
她深吸几口凉气,姜水过量,辣得眼睛生疼,泪水不由自主地流淌,无需刻意酝酿情绪。
见到儿媳妇只是默默流泪,不发一言,靖安侯更是惊慌失措,“钧钰媳妇,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快说啊!”
庭院门口,人来人往,众人皆识得这位英俊潇洒,备受陛下赏识的靖安侯,此刻他面前却有一位女子泪流满面,众人不禁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些人甚至故意放慢脚步,欲听个究竟,更有甚者,从门缝中偷偷窥视。
江蓠见状,立刻高声解释:“世子夫人,您为何哭泣?您若有委屈,尽管向侯爷倾诉,侯爷定会为您做主。”他趁此机会向大家澄清,这是靖安侯的儿媳,并非侯爷在外所结识的红颜知己。
靖安侯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洪亮地询问:“钧钰那家伙,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晏菡茱泪水涟涟,抽泣着说:“前方有个茶肆,菡茱有话要对您倾诉,父亲,您务必得好好惩戒一下世子。”
周围的众人听闻此言,虽然对沈钧钰究竟做了何事,以至于让新媳妇跑到官府向公公投诉感到好奇,但大多数人认为这不过是沈钧钰在外所欠下的风流账罢了。
因此,众人并无太大兴趣,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哪有闲工夫去聆听靖安侯府的家务事?
靖安侯思索了片刻,立刻领悟到其中的含义,这显然是儿媳有重要的事要与他商谈,却又想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那就去前面的茶肆吧。”沈文渊走在前方,来到二楼挑选了一个幽静的包厢。
晏菡茱轻声吩咐下人,“江蓠,白露,你们在门外守候。”
考虑到与公公单独对话,共处一室似乎不太合适,所以房门并未完全关闭,但江蓠和白露守在门口。
“夫人请放心,奴婢会尽职尽责。”白露答应着,语气坚定,“绝不让任何人接近。”
晏菡茱在众人各自落座之后,悄无声息地在白露和江蓠无以察觉的角度,将那张承载着秘密的纸条递送到了靖安侯的手中。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晏菡茱的语音颤抖,她悲戚地指控沈钧钰:“世子何等悖逆,置众人劝阻于不顾,深夜擅自踏足田野,以致身受创伤。我不过稍加斥责,他便扬言要与我解除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