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命妇见苏苡安如此镇定自若地满口胡言,皆满目骇然。
别说殴打命妇,就算是个宫女,也不能随便殴打的。
她们预想的画面,是苏苡安哭哭啼啼地跟皇后承认错误,请求从轻发落才对啊。
彼时,三个命妇又惊又气,眼泪哗哗地辩驳,
“皇后娘娘,安康郡主撒谎,营地的侍卫都看到她进我们的帐子了。”
苏苡安依旧信念感十足,不慌不忙道,
“皇后娘娘,我没有撒谎,是她们三个合起伙来欺我痴傻,要给我扣罪名。我一直在龙帐观棋,父皇和丞相都可以给我作证。”
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说皇上能给她作证,把皇后都给整不会了。
毕竟,撒这种弥天大谎就是欺君之罪,这天下,谁敢攀扯皇上啊。
苏苡安才不在乎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呢,即便闹到御前,皇上是能打她还是能杀她?
他堂堂九五之尊,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只要不是生死,其余都是擦伤,根本不带怕的。
彼时,苏苡安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自顾自地站起身来,满脸委屈,双眸含着泪,带着哭腔道,
“我要去告诉父皇,你们都欺负我。”
苏苡安说罢转身就走了。
皇后都看傻了,愣了一下才站起身来,大吼一声,
“站住!本宫让你走了吗你就走?都什么时辰了,你竟敢去惊扰圣驾!”
苏苡安回眸,泪眼滂沱地从腰间拿出了皇上赐给她的金牌,
“父皇说了,我若受了委屈,可以随时拿这块金牌去找他。
现下,这三个坏女人都欺负我,皇后还不给我做主。
我现在就特别委屈,我不能跪在这里了,我要听父皇的话,去找父皇给我做主。”
皇后瞠目,哑口无言了,怎么都想不到,她身上会有这东西!
苏苡安搬出皇上来压她,若是自己执意让她跪在这里受训,那就是欺君。
这三个命妇看到金牌,脸色瞬间都惨白了:
这金牌,也就南离开国之初,赏过几个开国元勋,如今,就算是陪着皇上夺嫡的肱骨重臣,皇上也没赏过了。
有这块金牌在,足以见苏苡安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就算这事情闹到御前,苏苡安痴傻疯癫,扇她们巴掌,顶多就是被皇上斥责几句,最顶格的,也就是抄抄女则女戒,扣扣月例银子。
而她们三个嚼舌根在先,绝对讨不着便宜,轻则掌嘴打板子,严重点还会累及她们夫君的仕途。
有这块金牌在,这事情,皇后压不住了,她们就要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了!
思及此,这三个命妇都怕了,齐齐跪地,纷纷改口。
争先恐后地说,当时闯进帐子打她们的不是安康郡主,只不过,她们衣裳的颜色一样,都是黑色,她们看错了而已。
皇后见到这块金牌,就知道这一局她输了。
这金牌,就连她的母族都没有,皇上竟然给了一个无功无德的傻子,就因为她是霍凌儿的女儿吗?皇上的心眼都偏到没边了。
意难平的杀伤力太大了,此事若闹到御前,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皇后想到这里,只能咬碎后槽牙,含恨地说,
“既然此事不是安康郡主干的,那你就回去吧。”
苏苡安抽泣了一下,控制了一下泪水,哽咽道,
“皇后娘娘,这三个坏人欺负我痴傻,竟然想出这一出苦肉计陷害我。
这事情,我太委屈了,不能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