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宋鸿渐并没有犯流放之罪,北林卫却不由分说抓捕。
王爷的承诺还管不管用?
其他商贾的旌表,还有没有效?
日后这旌表,还颁不颁布?”
林镇北愣了片刻,深吸一口气。
他最发愁的,就是曾经颁下的奖励旌表。
如今北林卫抓了宋鸿渐,几乎就是在打他的脸。
要是能找到证据还好说。
要是什么证据都找不到,他便真没法交代了。
之前商贾们捐钱可以得到旌表,不止有面子,而且能免罪。
大家都踊跃捐钱。
可是若发现旌表没有鸟用,将来便没人捐钱了。
“本王不是已经下令,让北林卫午时放人?”
林镇北道。
云千重道:“可是据臣所知,北林卫到了午时,并未遵命放人。
所以臣才前来,面见王爷。”
“王轻侯敢抗命不成?”
林镇北眉毛挑了挑,厉声道:“他好大的胆子!
传令……”
话音未落,费承恩走了进来,尖着嗓子道:“王爷,北林卫,王指挥使到了。”
“让他滚进来,”林镇北饱含怒气。
不多时,王轻侯快步走进书房,躬身道:“参见王爷。”
“听说……你未如期放人?”
“启禀王爷,您命午时放人,但并未说明,是午时之前,还是午时末尾,现在午时还没过去,下官并没有违抗王命。”
“嗯……”林镇北点点头,对云千重道:“你听见了,午时还没过。”
“王爷,他这是狡辩,”云千重眉头紧皱,看了看外面的日晷道,“如今已近未时,他可曾遵命放人?”
林镇北也看向王轻侯,心中暗自恼怒。
机会已经给了,可你不中用啊。
十天了,都没有线索。
再多拖这一个时辰,惹得商贾集体抗议,还有什么意思?
王轻侯道:“臣前来便是向王爷禀报,嫌犯已经招供,无需释放。”
“什么?嫌犯招了?”
林镇北眸子闪过一丝寒光,问道:“招了何事?”
王轻侯看一眼周厚德道:“此事事关机密,还请容卑职单独禀报。”
林镇北挥了挥袍袖道:“你俩先下去。”
周厚德狐疑地拱了拱手,倒退出书房。
云千重没有动,倨傲地看着王轻侯,心里发出阵阵冷笑。
他知道宋鸿渐是个极重家眷之人,对方中年的子,看得比自己生命重十倍。
如今宋氏家眷皆在他手中,宋鸿渐敢招供才怪。
他拱手道:“王爷,若王大人禀报之事,与臣有关。
臣请在此旁听。”
林镇北看向王轻侯道:“既然他想听,那就说吧。”
王轻侯挺直胸脯道:“据宋鸿渐招供,他背后东家,正是云尚书胞弟,云万重。”
云千重仰天打个哈哈,轻蔑地笑道:“王大人,你要想栽赃陷害,不妨把证据做扎实了。
你把人抓进昭狱,酷刑之下,想要什么口供,便能得到什么口供。
这屈打成招的供词,岂能作准?”
林镇北的眼睛,也逼视着王轻侯。
只是一份嫌犯口供,的确不足以说明问题。
王轻侯淡然道:“王某岂能只有这份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