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本王?”
林镇北没有理会青楼之事,厉声道:“桓儿之死,你是否将怨气全都记恨在本王身上,所以便处处跟本王作对?”
云千重愤然道:“今天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不妨把话讲明。
云某对王爷怎样,王爷心里应当清楚。
二十年来,云某一直对王爷忠心耿耿,全力支持。
连胞妹都送给王爷。
可到头来,云某换来了什么?
唯一的外甥,被逼死了。
唯一的妹妹,现在也成了半疯。
如今你又派人来查我。
你要想对我云氏灭族,直接说出来便是,不用费这些弯弯绕。”
“好啊,今天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林镇北狞笑一下道:“当年你云氏助本王剪除异己,稳定王位,本王一直铭记在心。
所以这些年来,本王一直对你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包括桓儿,本王对他恩宠,也远胜其他兄弟。
可是尔等,却恃宠而骄,生出非分之想。
桓儿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你这做舅舅的在背后支持?
只有公主所生之子,才能继承王位,这是大乾铁律。
你以为把桓儿捧成贤王子,他就有继承王位资格?
根本不可能。
说到底,桓儿都是被你们给害了!”
云千重凄然道:“我是他亲舅舅,从小看着他长大。
我几乎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怎么会害他?
他从小争强好胜,什么都要最好的,不肯落于人后,我便尽全力满足他,我有什么错?
难道对后辈好,也错了?”
林镇北冷声道:“你应当读过郑伯克段于鄢。
你错就错在,对他太好了,从而让他生出非分之想。
而且,你到现在依然还执迷不悟,以为是别人在坑害你。
之前那石人是哪儿来的?
那旱魃的传言都是哪来的?”
云千重不置可否,摘下头上的官帽道:“既然王爷对云某如此猜忌,云某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云某恳请辞去尚书之位,回归祖宅,颐养天年,还望王爷恩准。
那赌坊经营十几年,非法盈利两千万两。
云某会让舍弟全都交出来,以填充国库。”
林镇北淡淡地道:“你回去冷静些时日也好。
省得继续为恶,做出非法之事。”
“告辞!”
云千重也不道谢,扔下官帽,便大踏步离去。
殿内空荡荡的。
林镇北心里五味杂陈,心乱如麻。
云千重是他坐稳王位的首席功臣,也是他的小舅子。
可没想到最终却走到了对立面。
当然,值得高兴的是,他骤然得到两千万两银子。
在加上朝廷划过来的五座城池。
他成了这件事最大的赢家。
“来人,依王轻侯奏请,十日之内破案,发放三个月俸禄做奖励。”
林镇北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