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魂魄如今在孙一修的灵台里,听不到外面的声响。
这话一响起,简直跟天崩地裂一样,太吓人了。
明舒震惊地看向傅直浔:“你怎么也进来了?!”
“赶紧出去,有人来了!”
明舒未及多想,急忙带着傅直浔的魂魄,一起退出了孙一修的灵台。
她的魂魄刚归位,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明舒的目光不由落在门上。
门闩明显是被傅直浔劈开了,门随时都可能被推开。
她不禁头皮发麻,几乎下意识地拉住傅直浔的手:“跑,还是躲?”
傅直浔魂魄归位比她晚些,此时刚完全恢复意识,便见门缓缓开了。
明舒见此,一把扯着傅直浔,弯腰滚进了床底下。
烛火亮了起来,那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似在推孙一修:“醒醒,怎睡得如此沉?”
是个女子的声音,娇娇柔柔,似一用力便能掐出水来。
孙一修很快醒了:“阿如,你今晚怎么来了?”
那女子嗔道:“你不想我来?那我走好了!”
孙一修似一把将人抱住了:“想!做梦都想着呢!”
明舒心里暗叫不妙,孤男寡女,夜半私会,接下来他们该不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女子佯怒。
孙一修又赶紧“亲亲”“宝贝”地一通乱叫,哄得那女子咯咯娇笑。
明舒觉得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了,正要转过头去用眼神询问傅直浔,冷不丁听那女子说:
“原本今日轮到我侍寝,可华美人从中作梗,皇帝便又临幸她去了。也多谢她了,谁要陪那糟老头子?”
华美人,是明斐入宫后的封号。
明舒不由竖起了耳朵。
可那女子却没再继续提后宫的事,只夹着嗓子说:“奴家只要孙郎。”
声音娇媚得跟猫爪挠似的,连明舒一个女子听得心痒。
更何况孙一修这样气血方刚的男子?
床板猛地一颤,上面的两人终于进入今晚私会的重头戏。
下面的两人……
借着烛火的幽幽余光,明舒尴尬地看向傅直浔:怎么办?
傅直浔面色发冷:还有脸问?刚刚你抓着我趴床下时,怎么没想到后面该怎么办?
明舒无语: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来……我明明把门窗反锁了,是你弄断门闩,她才进来的!
傅直浔面色愈发冷了,没好气地指了指门外。
明舒一噎。
他的意思,外面还有她的侍女。
门被反锁,孙一修又没回应,女子进不来,定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按她跟孙一修通奸不是一天两天的情况,也定会派侍女去唤孙一修的心腹,直接破门。
此时,床板吱呀吱呀作响,女子媚叫声此起彼伏,显是已入港。
明舒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她偷偷看了眼傅直浔,虽瞧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之下,多了些恼怒。
明舒略一思忖,轻轻扯了扯付傅直浔的袖子,指了指烛火:灭了它。
傅直浔心领神会,一道内劲挥出,烛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