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两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压根没有察觉。
明舒取出两张黄符,注入清气,符纸在黑暗里飘向门口,随即“轰”的一声,门被强大的气流炸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傅直浔掐着明舒的腰,跟抓小鸡仔似的,带着人一阵风似地掠了出去。
身后传来女子惊恐的叫声。
尖锐又短促,但很快明舒就听不见了。
傅直浔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眼间两人已经离开了孙一修的宅子。
一直过跑过三四条街,傅直浔才将明舒放下来。
明舒被风吹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的马还在……”孙家那条街上呢!
“傅天骑走了。”
傅直浔这话说得冷飕飕的,明舒忍不住抬头看他,只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似乎……生气了?
明舒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长长的街上,只有他们两人。
初夏的晚上,夜风吹在身上,不冷,不热,刚刚好。
一抬头,一弯弦月挂在树梢枝头,深黛色的夜空星光璀璨。
仰望着星空,便忘了低头看路。
不知何时,傅直浔止了脚步,明舒没留意,一头撞在他背上。
鼻梁剧痛,她急忙仰头,不会流鼻血了吧……
“你走路不看路的?”没好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明舒捂着鼻子,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你心情不好啊?”
傅直浔只垂眸觑了她一眼,并没有吭声。
明舒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需要我安慰你吗?”
傅直浔皮笑肉不笑:“说两句来听听。”
明舒正色:“好好活下去,每天都有新打击。”
傅直浔嗤笑:“这是安慰人的话?”
明舒更正:“这是安慰你的话,想开点。”
一辆马车在街口停下,驾车的是傅天。
明舒不客气地上了马车。
傅直浔坐在她对面。
明舒想问他“今晚你怎么来了”,但想大概他不会回,所以出口时便成了:“我有一事不明,方才那女子是后宫的妃嫔,她是怎么出宫的?”
傅直浔:“钦天监有密道。”
一听这话,明舒便将傅直浔古里古怪的情绪抛诸脑后,她惊道:“在哪里?”
“钦天监的影壁后。”
明舒愈发吃惊:“这么明目张胆?还是这并非秘密?”
傅直浔睇她一眼:“出宫的密道,能不是秘密?这事只有曲舟行和他六个弟子知晓。”
明舒眨了眨眼睛,迅速跟上他的思路:“密道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但钦天监其他人却不知晓,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设了阵法,并且——”
她顿了顿,“这个阵法十有八九是孙一修设的,所以他才敢偷偷告诉他的……情人。”
傅直浔点了点头,脸色稍霁:“曲舟行六个徒弟各有所长,所习阵法都不一样,因此孙一修设的阵法,只有孙一修和曲舟行能控制和修改。”
说到这里,明舒不由正襟危坐:“我今晚原本想借由孙一修的记忆,探一探曲舟行私下的为人,真有发现。”
“孙一修的天赋在占星上,曲舟行会利用他解一些星象阵法。”
“我怀疑——不,我敢肯定,曲舟行也在研究‘星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