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纱窗透出的阳光,映照在两人各怀心思的脸庞。
纪伯卿冷冷地瞥了魏迟一眼,转身欲走:“陛下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叫我来劝你,可你既已经做好决定,我无话可说。”
“仅有一点我需提醒你,为虎傅翼的下场死无全尸,魏迟,你好自为之吧。”
魏迟望着纪伯卿的背影,忽然喊道:“纪伯卿!她要入宫你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嘛!”
“你难道真的愿意她受胁迫进宫?”
纪伯卿脚步一顿,扭头望向魏迟,露出一丝怜悯:“阿月愿意,陛下也愿意,有何不可呢?”
“你什么意思?”魏迟皱眉不解,然纪伯卿没有半分想为他解释的意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纪伯卿离去的背影,魏迟眉心紧锁,仿佛眼前有一座大山挡在他眼前,不管换多少方向都看不到山另一面的风景。
正当他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魏绾儿一脸焦急地冲进来,扯着魏迟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和纪公子吵架了?”
“纪公子?”魏迟疑惑地瞥了眼魏绾儿:“你和他是何时相识的?绾儿我告诉你,不管你心中如何想,最好远离纪伯卿。”
方才魏绾儿的神情他早看在眼里,暂且不说他们如今已是敌对状态,但论纪伯卿对他妹妹的态度,便可知是他妹妹一厢情愿。
闻言魏绾儿很是不服,虽然纪公子年岁比她大了些,但相貌堂堂家世显赫啊!
以她哥哥现在的官职,能给她找到好人家吗?
魏绾儿心中这般想,面上却是温顺懂事,想到夏云的事,她严肃着脸道:“哥!我怀疑安儿溺水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推下水害死的!”
随后她绘声绘色地给魏迟讲起夏云的事,又说了自己的诸多猜测,没有注意到魏迟脸色的平静。
“可惜那日伺候的乳母已经被打死,不然还能多一个人证,哥,你说会不会是江氏怀恨在心,因得了陛下的宠爱便对咱们家安儿下手。”
“闭嘴!”魏迟厉色斥道:“安儿就是自己溺水身亡,以后府中不许再提!滚出去!”
魏迟指着书房大门,魏绾儿吓得身子一抖,委屈得不行:“你朝我凶什么!当初要不是你非要和离,安儿怎么会死?江氏怎么可能当上宫妃?”
说完魏绾儿捂脸哭着跑出去了。
身后魏迟久久无法平息心中怒火,他实在想不通,江揽月怎么会和陛下搭上边。
……
与魏府闹得鸡犬不宁相比,江揽月在宫中还算舒心,伤口渐渐好转,她也能下床走动了。
就这样平和地度过半个月,君尧见江揽月在宫中闷着慌,便让人带着她去御花园走动。
今日阳光开得正好,御花园内皆是名贵的花种,在外面鲜少能见到,江揽月看得兴起,心情也舒畅起来。
正当她沉浸美景时,一道甜软又娇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就是江淑人吧!”
江揽月脚步一顿缓缓转身,便见一容貌艳丽到有些俗气的女子,她只是淡淡扫过礼貌地对其点了点头:“民女江氏见过小主。”
那女子抚了抚发髻,淡淡一笑:“将来都是姐妹,江淑人不必多礼,本宫是陛下亲封的容嫔,以后你我姐妹还需多来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