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山见燕鲵作难,从旁边插话道。
“大帮主也是听闻老夫的分析,方才做出的决定,此中机窍大帮主已然明了,是吧帮主?”鹿海山转过头去看着燕鲵道。
玛德,果然有古怪,一直回避燕鲵目光的鹿海山此次竟然和对方对视了,而且仿佛不经意间,戒指扣动扳指又是一声不明显的脆响。
“小妹无需担心,按我说的就是,不会有危险的。”燕鲵闻言点了点头,对燕鲛道。
即便燕鲛心中有众多不解,当着这么多人也不方便追问,只能闷头吃饭。自从燕鲵与鹿海山谈完话出来,这顿饭局的使命其实便已经完成了,后来的十几分钟,不过就是垃圾时间罢了。余渊也吃的酒足饭饱,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于是,宾主尽欢之下,这次饭局便自然而然的结束了。众人起身道别,鹿海山由燕鲵和东郭芣苢陪着送往下榻的院落。燕鲛则和周大通送余渊回去,只不过周大通刚站起来没走几步便推说不胜酒力,要先行告退,拉着吕击浪让他送自己回家。这倒是正合余渊之意,他本来就打算和燕鲛独处交代一件事情,如此极好。燕鲛陪着余渊回到落脚的院落,便要告辞,余渊却拦住了她道,“燕帮主,都送到这里了,还请到屋里喝杯清茶。”还以目相示。看着他你没弄眼的样子,燕鲛不由得捂嘴又要笑出声来。也不答话,只是跟着余渊一同走进了房间。
要说余渊这一世的长相确实比上一世有优势,但如果说这样就令燕鲛刮目相看,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燕鲛之所以能够待他如此,大约有这么几个原因,首先余渊不管真的假的,说起她的病情来绝对是样样都中,分毫不差;然后就是余渊看起来不靠谱,说话没有正行,可这恰恰是这个时代一般男子身上缺少的气质,在这个时代,男人要么就是一副君子的模样,不苟言笑,满嘴的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就算是伪君子,在人气那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无趣的很,唯有那些真正的江湖客,身上才没有这些酸腐气,可他们又太粗糙了些,很难讨女孩子喜欢,余渊则不同,恰到好处的将这两种气质完美的融合起来,大约就是有种叫做雅痞的气质吧;在次便是余渊所表露出来的战斗力了,严格的说来,应该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窝囊废吧,恰恰这种窝囊废的感觉人,让燕鲛从心底生出了一种相对之下的安全感,至少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过多的防范,举手之间便能拿下对方,他还敢有什么坏心思呢,后世女生对男闺蜜大约就是这种感觉吧;最后一条才是余渊长得还真挺好看。
进到屋内后,余渊转过去关上了房门,伸手便在自己怀里掏摸起来。燕鲛好奇的看着,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摸索了一会,余渊终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拇指长的小瓶子。对燕鲛道,“燕帮主,你可觉得令姐今晚有古怪?”
“倒是有些不太一样,不知道余先生如何得知?”
“余某行医半生,看过太多的疑难杂症,其中更是有不少令人费解的诡异之病,自然看得出你姐有病。”
“姐姐有病?”
“对,而且还是刚刚得上不久,这病来的猛烈,如果不立即医治恐怕活不过三日。”
“啊,先生不要吓我,我这就去问姐姐。”
“哎……燕帮主不要着急,令姐这病她也不自知。”
“怎么会……”听余渊说的太过离谱,燕鲛心中不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了。
“如果燕帮主不相信,看这个……”说着,余渊举起手中的小瓶子。
“这个叫做唤魂香,凡人闻了魂魄便会脱体而出,化为有形,到时候任何疾病都会在魂魄中相出形态,有的形如蜘蛛,有的形如鸣蝉,不同形态代表着不同部位的病源,只要祛除了这些病源,病人便会康复。你可以让令姐闻上一闻便知分晓了。”
“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我倒要试一试。”伸手接过瓶子,燕鲛便要打开瓶口。
“不可,这东西难以炼制的很,到了我手中已经是这最后一瓶了,用了便没有了。燕帮主的病我已有把握治好,倒是令姐的病唯有此物方能治愈啊。”余渊阻止了燕鲛的动作。
“那我拿回去,让姐姐用药。”
“没有余某在,就算病源离体,燕帮主可会祛除?”
“我哪儿会啊?那,我这就把姐姐喊来一试。”燕鲛转身要出去。
“使不得,这病源被祛除离体后,病人会有半个时辰身体无力,需要静养,我这里不方便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你还要去姐姐闺房里去医治?”
“也唯有如此了。”余渊一本正行的点了点头。
“哼,去也行,如果这药没有效果,呵呵,余大夫,我姐姐可不似我这般好说话。”一番话语下来,燕鲛也发觉,余渊似乎有意要去燕鲵那里,因此也不阻拦,反倒是出言提前警告于他。这还真不是她危言耸听,燕鲵虽然性子内敛,待人宽厚,可对于那些登徒子下手从来没有手软过,“如果这个余小渊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哼,别说姐姐,我先不饶他。”燕鲛心中如是想到,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种想法,看似为姐姐打抱不平,实际上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醋味了。
“随我来。”燕鲛转身推开房门,引着余渊原路返回。沿路也不大灯笼,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但周围灯光掩映之下,府内道路清晰可见。天空星列棋盘,月色清凉,海风徐过,二人一前一后漫步而行,身影时而靠近,时而分开,如一对小情侣正在调情,倒是别有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