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一片哗然,他们还以为这夫妻俩真是什么苦主,没想到居然是人家家里的奴才,还是签了卖身契的那种!哦呦,这算不算是背主啊?
风向立马变了,从声讨大山爹到斥责庄头两口子。原因无他,这个时代,作为奴才必须要忠诚,生杀大权在主家手中,别说是不让当管事,就是打杀了,只要不是闹得太难看,官府都是不管的。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曾经木香一家也是因此受制于人,所以大山爹对小茶庄的这些人才多了几分宽容。可是万万没想到,人家不但不感恩,还觉得主家好欺负,蹬鼻子上脸,干出这等丑事!
“我们不是,我们才不是你们家的奴才,我们是陈家的下人,是你们强买的庄子,逼着我们的!”陈庄头两口子声泪俱下,就像真是被逼迫的一样。
围观人群都蒙了,这事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啊,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陈庄头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心中一片得意,小丫头片子,看你怎么办??
“哦,是这样啊,那就请武班头帮我们家解释解释,怎么买的庄子吧!”
小姑娘一开口,又是王炸。陈庄头看着从外面进来的武班头,浑身冰凉,这次死定了!
武班头带着几个人挤进人群,其中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拿出一张纸向众人宣读,当日陈老爷因举家搬离,将庄子连同所有奴仆出售给杨大山,双方公平自愿交易,有县衙的师爷和武班头见证,不存在强买、强逼。
在场大部分人都认识武班头,也有很多人认识这个中年男子,这是县衙的孙文书,专门负责各种契书撰写事宜,有这两人作证,说明杨大山家确实是公平买卖。那这庄头一家,背主无疑啦!
木香没有理会如丧考妣的庄头两口子,转身看向了杨老大家的两个:“两位,你们的事不用我说!”那两人顿时大笑,看来还是讲点情面的,就听到人家接着说:“有人来说!”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风琴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进入场中。“你们的公爹能算大山的长辈吗?当初大山家遭难,袖手旁观,落井下石,眼睁睁看着兄弟家的独苗自卖自身,趁机强占人家房产,他配当长辈吗?”老爷子老当益壮,声如洪钟,正是曾把宅子借给他们暂住的杨太叔公。
武班头也在旁边开口,“上次去你们村,当着族老和村人的面,你们两家已经断了亲,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人家孝敬得着吗?”
那两个妇人涨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出声,心里狠毒了公公,为了钱让她们两个来出头,这下被人家当场拆穿,以后可怎么出门哪!
“至于强占人妻,陈娘子,嗯,还有这位叫杏子的,你们说的是自己吗?”木香再接再厉。
陈娘子昂起头,反正都是死,她豁出去了:“没错,你爹杨大山来庄子上就对我动手动脚,还让我晚上去他房里伺候,结果就伺候到了床上!”陈庄头脸色一绿,眼神挣扎却并没有制止。
“哦呦,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风柳啐了一口,“我们家老爷人品贵重,能看得上你这种村妇?”
“村妇又怎样,他杨大山就喜欢这款,这么着啊!”陈娘子挺起胸膛,骄傲的反驳。
旁边的小白花杏子看逃不掉,也在一边添油加醋,抹着眼泪控诉大山爹明明跟她有婚约,却在外面另娶,自己放下身段想续前缘,又被新娶的媳妇给赶出来。
不愧是小白花,这一番梨花带雨的哭诉,看得好些围观的大男人心中一软,纷纷开腔帮着谴责杨大山做事不地道!
可惜,小白花忘了,这里还有太叔公和武班头两个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