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对她有好感?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去保护她,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伤害她,自己也沦为帮凶,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懦夫而已。”
高峻松开手,顾泽就像没有了骨头一样瘫坐在地,他捂住脸,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是我的错,我是一个混蛋,一个懦夫!”
詹又夏看着他,突然开口道:“你知道戚宛白现在在哪里,对吧?”
顾泽的肩膀震了一下,詹又夏伸手抚摸着油画,说:“这幅画用的油画纸是两年前才创立的品牌,颜料也是温莎去年推出的一百周年纪念色,所以,你应该知道戚宛白的近况,对吧?”
顾泽沉默了许久,重重地叹了口气。
“没错,我知道,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
拿着顾泽给的地址,一行人走出了大厦,越野车上,没有人说话,气氛异常沉重,白雨帆看着窗外,韩泽也安静。
高峻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双唇紧闭,越野车一路行驶到了一个郊外的美术馆,在蓝天绿草之间,极具设计感的展馆犹如童话里才会存在的建筑。
高峻停好车,韩泽和白雨帆下车关上门,高峻深吸一口气,脑袋往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一只手抚上了他的手背,高峻惊讶地看向詹又夏。
副驾驶上的詹又夏低垂着眼帘,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他说:“高队,你的手在抖。”
高峻愣了一下,肩膀松了下来。
“你在担心吗?高队。”詹又夏抬起眼睛,“你担心这起案件的结果会是你最不想看到的,曾经的受害者成了加害者。”
高峻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我担心也没有用,我能做的只有找出真相,不管有多么黑暗和残酷,也必须直面,因为那是我的职责。”
他眼里闪烁着光芒,詹又夏一时分不清,那是他的眼神,还是他一向明亮的瞳孔,但是他能感觉到,明明是自己将手放在他的手上,高峻的温度,却确切地从手心传来。
詹又夏勾了勾唇角。
“看来,是我过度担心了,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