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鳞玉甲人齐齐后撤,锁链结成困龙阵。阵眼处的冰棺突然炸裂,棺底升起九盏青铜鹤灯,灯芯跃动的竟是凝固的月光!
“沈公子现在醒悟,倒也不算太迟。”为首者指尖轻点灯盏,月光凝成锁链缠住沈墨四肢,“只是这噬月毒阵既已启动,总需有人献祭——”
话音未落,陆昭的胎记金纹暴长如荆棘,刺入九盏鹤灯。鎏金魂血与银蓝光晕交融的刹那,梅墟深处传来镜面碎裂的清响。慕九娘的骸骨忽然立起,缺指的右手捏诀引月,凌空写下血篆:
【月魄归真日,梅香噬毒时。】
双月重叠的光斑骤然偏移,照亮沈墨心口剑痕。银蓝魂血如瀑倾泻,在虚空绘出完整的浑天仪图腾——那缺角处嵌着的,赫然是陆昭胎记中的一缕金纹!
“阿昭,闭眼。”
沈墨染血的手握住霜刃,剑锋毫无征兆地刺入自己灵台。银蓝魂血裹着鎏金光焰炸裂,九盏鹤灯应声俱灭。蛇鳞玉甲人在强光中化作青烟,最后的嘶吼淹没于梅香:“你会后悔的……月魄背后的……”
残碑证道
光焰散尽时,梅墟已成焦土。陆昭跪坐在星砂凝成的茧中,怀中沈墨的躯体透明如琉璃。她腕间金纹游向虚空,拼出慕九娘最后的幻影:
“辰砂锁魂,锁的从来不是月魄……”虚影指向焦土深处升起的残碑,“而是人心贪妄。”
碑文朱砂犹艳:
【巫族七长老血祭碑】
【癸卯年谷雨,以三千童尸魂血饲噬月阵,然阵眼有缺,反噬其身。慕氏九娘携圣女脐带遁走,封阵眼于梅墟,以待双月归真。】
沈墨的残魂忽地睁开独目,指尖银蓝光晕渗入碑文。缺失的名字渐次浮现——那些被血祭的童尸,竟全数姓“沈”!
“原来沈氏一族,本就是阵眼的‘容器’。”他染血的手抚过陆昭胎记,“而阿昭你……才是真正的‘锁’。”
梅香忽然浓烈如酒。焦土中钻出新芽,转眼绽成白梅。花蕊间浮着半卷《噬月盟约》,边缘焦痕处露出蛇鳞纹玉珏的一角——
那纹路与沈溟遗留的面具,严丝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