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王府时被端王挟持,受了委屈,也只是黯然神伤,何时会当着这么多人露出软弱的一面。
“莫哭,仔细眼睛,朕在。”
程明姝强忍着泪水,啜泣道:“陛下,您是不是都知晓了?”
谢临渊微微点头,幽邃深眸满是关切:“朕已知福福受伤之事,你为何不告诉朕?”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程明姝心中一紧,眼角余光瞥到谢太后正凝神倾听。
她总不能直说是受太后阻拦?那可不就是在挑拨陛下和太后之间的母子情谊?
于是,程明姝斟酌着言辞说道:“陛下,您赐予臣妾执掌尚宫局之权,臣妾便想着后宫之事能自行处理便不劳烦陛下。”
“况且有太后在侧,为臣妾做主,亦是极好的。”
谢临渊早已从高盛康那儿得知当时情形,知她言语未尽真实,但也不再追问。
谢太后面色稍缓,旋即轻轻叹了口气。
见到皇帝来此,她便猜到银柳那儿失败了。
本期望借银柳,去分姝贵妃的圣宠,稍作制衡,让后宫态势趋于平稳。
可谁料到,竟然会半途出现这等岔子?如今这局面可谓事与愿违,她一番苦心经营,付诸东流。
谢临渊却不知太后内心所想,稍稍安抚好明姝后,便转向谢太后,问道:“母后,不知可查出谋害皇子的罪魁祸首?”
谢太后因着竹篮打水一场空,顿感疲惫,索性长话短说。
“如今已查出此事与安答应有关,人证物证俱全,只是她矢口否认,坚称自己无辜。”
明姝聪慧过人,母后亦非昏聩之辈,二人联手查出的结果不会有假。
况且明姝哭得伤心,他也只盼能速速解决此事,让明姝得以抚平情绪。
“高盛康。”
高盛康立时弓腰应道:“陛下,老奴在。”
“谋害皇嗣乃重罪,然福福性命暂无大碍,朕网开一面,饶她一命。来人将安答应打入冷宫。”
高盛康领命唤了两个太监上前,欲拉走安答应。
安答应不可置信地呆滞片刻,待太监架起她的胳膊,她不得不奋力挣扎,高呼着:“陛下,妾没有错!妾是冤枉的……”
她力竭声嘶,但谢临渊已盖棺定论,又怎会动容?安答应见状,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宋佩英。
她正欲启唇,然而太监手脚麻利,一把捂住她的口鼻,从寿康宫架走,直接拖去冷宫。
不久前还同坐一席的姐妹,现在便亲睹她被打入冷宫那荒凉之地,不少妃嫔都被吓得面色仓皇,心生悲凉。
宋佩英升了位分,如今已是四品美人,坐在靠前的圈椅,丝毫未被悲凉氛围所染。
她紧抿的唇启开一隙,似乎是舒了一口浊气。
程明姝密切打量着众人的神色,自然是没有放过宋佩英的表情,以及安答应被拖走时的欲言又止。
难道……她与宋佩英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