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槿一面说着,一面走近那放置衣物布帛的樟木箱,眼神直勾勾地打量,仿佛里面的东西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以往在平阳伯府,平阳伯夫人给府里每个子女都是有固定的月银,苏玉槿被娇宠,月银比其余的子嗣都要高出三成。
尽管如此,苏玉槿也还是要抢属于她的月银,彼时她可不会刻意过来与她说,想抢就抢了。
如今在宫里,平阳伯府的手鞭长莫及,她倒是有求自己的时候了?
可苏玉珂怎么会让她如愿?
苏玉珂嗤笑出声,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嘲弄。
“姐姐?按照出生年岁来说,你分明比本主还小几个月,就敢自称是本主的姐姐?”
“况且你是七品答应,本主乃五品才人,你入内竟没有行礼,可是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
“再说了,你在平阳伯府时不是拿本主的东西都拿习惯了吗?本主还没找你算过账呢。”
苏玉槿见她不给就算了,还冷嘲热讽,面上的伪善立刻撕碎,气急败坏道:“如今我沦落到这个地步,你满意了?!”
“自爹爹被贬后,家中虽未与我断绝关系,可爹娘却不再回我书信,更不曾寄来半两银子给我用作打点,我在宫里的日子愈发艰难,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苏玉珂毫不示弱地直起腰板回怼,“要本主提醒你的身份?平阳伯夫妇是本主的爹娘,你个府外来的鸠占鹊巢,还有资格抱怨?”
她不想认那对薄情寡义的父母,可也不代表容许她大放厥词。
苏玉珂以前在府里就是个受气包,苏玉槿何时被她怼过?
突如其来的回怼让苏玉槿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咬牙切齿道。
“你还真以为自己成了这宫中了不起的主子了?今日你若不肯帮我,日后我若有翻身之时,定不会让你好过!”
“你莫要以为与陈美人走得近便能高枕无忧,这宫内人心险恶,局势复杂多变,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你我本是姐妹,本应相互扶持,紧紧抱团才是正理。”
“在这宫中,唯有陛下的恩宠才是重中之重,若失了恩宠,便是任人欺凌的蝼蚁。你这般固执,迟早要吃大亏!”
噼里啪啦的话像疾风暴雨往苏玉珂面上砸,但她听后冷笑,静观苏玉槿的怒不可遏。
苏玉槿说了一通话都没有得到回应,像是一拳头砸进棉团,郁卒不已。
“我的话你且思量思量吧!你这地方我也不爱呆!”
说完苏玉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甩袖而去。
三言两语气走了苏玉槿那个烦人苍蝇,苏玉珂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宫中唯有陛下的恩宠才是重中之重。
苏玉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既然已经身处后宫,又有何放不开的,唯有争宠爬到高位才能更好的帮助姝贵妃啊。
可叹她在这之前竟一时没有想清楚。
“柒柒,带上内务府送来的百濯香,去景仁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