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欺身而上,步步紧逼。
他眸色幽深,热气腾腾的水汽也没能模糊清晰锋利的五官棱角,有一瞬间程明姝仿佛看见了统御狼群的头狼。
他一步步走来,程明姝一步步往后退,直至后背抵住坚硬的池壁。
退无可退了……
腰肢被他大掌控住,就往怀里摁。
他似乎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够近,又逼近了几寸。
程明姝后背完完全全抵在坚硬池壁,有些难受,软着嗓子说:“陛下,太硌人了。”
下巴倏忽被他掌住抬起,谢临渊看着她被水汽濡湿的睫,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这么一点便受不住,待会还怎么了得?”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程明姝瞪大水眸,这是严肃古板的谢临渊能说出来的调戏之词么?
谢临渊却不愿再与她周旋,控住她的腰肢,将她提高了一些,俯身而来。
四肢被温热的池水包绕,惟有谢临渊结实的胸膛成了唯一的支撑。
水面倒抓夜空,但随着一阵阵涟漪,揉碎了一池星子。
程明姝感觉自己成了无根浮萍,顺着浪潮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嗓子都喘得干了,他却还觉不够。
“哗啦——”
程明姝被谢临渊搂在怀里出了水,水珠自肌肤滑落,溅起淅淅沥沥的水花。
她羞赧地抱紧双臂,谢临渊却霸道地控住她的手,让她扶好池边的海棠树。
他又再次开始了。
恰似一阵风吹过,吹得海棠树枝叶乱颤,摇落了花枝。
程明姝被迫沐浴了一场海棠花雨,落英缤纷,水汽氤氲,犹如人间仙境。
在桃花酿与情谷欠的作用下,她快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良久良久,程明姝靠在谢临渊怀中,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谢临渊与她温存着,吻了吻她的鬓边,低声问道:“明姝现在可明白此处为何叫做风月无涯了?”
程明姝无力地眯着眸,一身气力都耗尽,怔怔望着漆黑夜色。
风月无涯,的确是风月无涯……
翌日,来风月无涯洒扫的宫人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温泉边两株海棠树,昨儿还好好的,枝繁叶茂,花蕊齐开。
怎么今儿东边的那株就变得光秃秃的了?
奇了,真是奇了。
而不知自己怎么回到飞鹭花洲的程明姝,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她晃了晃有些宿醉的脑袋,除了晕眩之外,没有疼痛。
兴许是昨晚喝得不多,且桃花酿也不是烈酒。
只是一身酸软乏力,像是被石磨碾过,但程明姝也不好去责怪那罪魁祸首。
明明宫里妃嫔如此之多,谢临渊依旧龙精虎猛,到底是正正好血气方刚的年纪。
唯一遭罪的就是她了,诞下福福后的第一次侍寝,就这么难,以后该怎么办……
一想到此,程明姝长吁短叹,这承宠也不是件易事。
碧萝听见内殿的动静,端着盥洗铜盆进来,伺候程明姝梳洗。
“娘娘终于醒来了,昨儿是陛下送您回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