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溶溶月色覆盖着巍峨山峦。屋檐下的四角宫灯在风中摇曳，远远看去仿若流萤点点。

谢临渊结束了一日的围猎，踏着月色归来。

宫门外，程明姝提着一盏琉璃宫灯，乌发如瀑，几缕垂落胸前，雪青色的裙袂翻飞，激得腰间翡翠玉石禁步叮当作响。

琉璃灯罩中透出的橘黄烛火，映照着她清丽的容颜，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期待与温柔。

此情此景像是夜晚，等待丈夫归家的良家妇人。

谢临渊的目光穿过重重宫墙，落在程明姝身上，心中一暖。

程明姝见到他的身影，眼中浮现喜色，提着灯笼迎上前，“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谢临渊扶起她，“夜深露重，为何在此？”

低磁醇厚的嗓音乘着春风飘出去很远，沾染了愉悦之意。

程明姝婉婉一笑，眉眼弯成了月牙，“臣妾知陛下今日劳累，特备了晚膳，就等陛下回来用膳。”

谢临渊牵着她，一面朝主殿行去，一面说着：“你还未用过晚膳？”

“臣妾尚未。”

富丽堂皇的宫殿，黄花梨木膳桌摆满十八道珍馐御馔，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引得人食欲大动，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谢临渊虽然在不久前用过晚膳，但不忍拂明姝的好意，尤其是她昨日才历经生死一线。

“明姝有心了。”

落座后，程明姝拿起玉箸，夹起一块已经剔去鱼刺的鲜嫩鱼肉，递到谢临渊嘴边。

“陛下，尝尝这个，这是膳房今日新得的鲜鱼，臣妾特意吩咐他们做的您最爱吃的口味。”

高盛康执着银针上前，“贵妃娘娘，老奴搅扰了。”

但他还未靠近，便被谢临渊的抬手止住脚步，“无妨。”

谢临渊吃下蒜瓣样的鱼肉，点头满意：“味道鲜美。”

程明姝回以温婉一笑，“陛下喜欢就好。”

她是故意的，特意拿宫人还未曾试过毒的食物去试探陛下对她的包容度。

或许是昨日走水一事，陛下今日对她格外包容。

如此甚好，她也能继续自己的谋划，从谢临渊身上得到一些想要的东西。

谢临渊尝过她夹来的鱼肉后便再未动过筷箸。

程明姝食量小，一顿饭下来，桌上的菜肴不见少，像是原封不动地被宫人收下去。

两人用过晚膳，程明姝起身走到谢临渊身后，伸出纤细柔荑，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温柔地揉捏着。

“陛下想必累坏了，臣妾伺候您沐浴，放松放松可好？”

一整日的策马弯弓，谢临渊难免出汗，若不是明姝，他岂会耐着性子再一次用晚膳？

浴殿内水汽氤氲，大理石铺就的巨大浴池早已放满了热水，水面上漂浮着娇艳欲滴的花瓣，淡淡花香萦绕鼻间。

程明姝只让宫人将沐浴用具、换洗衣物放好，其他的由她亲自上场。

她走到谢临渊身前，手指灵动解开云纹衣带，来到他身后。

程明姝的身量在女子里称得上高挑，但谢临渊着实挺拔，身形伟岸，她踮脚才能捏住他衣领的边缘，从前往后褪下锦袍。

再之后，她的手指落在他的裤腰……

白色亵裤扑簌坠地，程明姝见到蛰伏巨物，脸颊微红。

谢临渊急于洗掉身上的粘腻污秽，径自踏入浴池，背靠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