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从寺庙赶回来,给谢临渊呈上最新的密报:“陛下,贵妃娘娘已经在相国寺内安置下来。”
“下去吧。”谢临渊抬眸,望向城外寺庙所在的山峦。
程明姝没忘记自己是因何来到相国寺,寺庙内的生活极为简单规律,卯时晨起,诵经念佛半个时辰再用早膳,午膳和晚膳也是送到静室,都是些山肴野蔌的清淡小菜。
其余时间她便抄写经文,窗外古木参天,鸟雀啁啾,笔下的字迹工整秀丽,神清旷达。
少了在宫里的勾心斗角,程明姝气色都红润不少,愈发娇艳动人。
程明姝在宫外岁月静好,宫内却并不太平。
玲珑宫内华烛高照。
怀芷瑶受召来此,甫一入殿,便朝着上首之人行礼:“妾拜见沈美人,不知沈美人召妾来有何事……”
“啪——”她一句话尚未说完,侧脸便被重重掴了一巴掌。
怀芷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身子一晃,双耳发出嗡鸣,脑子都有刹那的空白。
“现在你可知道本主召你前来所为何事?”沈念烟一袭华丽宫裙,裙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只是眉眼间的怒火却让人生出几分畏惧。
她极力压着怒意,但说出口的话还是让殿中的烛火惧怕得明明灭灭。
那一巴掌扇得极重,不消片刻,怀芷瑶侧脸便浮现出清晰的巴掌印,她咬唇试探着问:“是不是陛下知晓妾被娘娘所驱使的事儿?”
“你还有脸问我?若不是你告密,陛下岂会迁怒于我?”沈念烟怒不可遏,连自称都忘了。
怀芷瑶生怕她气不过再打一巴掌,连忙跪下身子,伏低脑袋,用手臂挡着侧脸,哀戚说道:“沈美人,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沈念烟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重复,都快气笑了。
“您教妾在菡萏池制造与陛下偶遇的机会,陛下的确也带妾回寝宫,只是陛下遣退众人后,却是掐着妾的脖子逼问,是谁派妾靠近他。”
“那时情况紧急,妾不得不如实交代,打消陛下心中的怀疑。何况沈美人您想想,若陛下当真介意您与妾的关系,为何不当日就寻来玲珑宫呢?”
她扬起脑袋,左脸高肿,忍着痛乞求道:“如今姝贵妃已经离宫,妾也成功分了她的宠,您看在妾将功补过的份上,就饶妾这一次吧。”
沈念烟旋身,裙袂翩飞在空中漾出弧度,她坐在圈椅里冷笑一声,鄙夷地看向地上跪着的怀芷瑶。
“你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真以为本主不敢动你?你可知就因为你的多嘴,陛下如今对本主生厌。”
怀芷瑶目露哀求,含着泪说着:“妾贱命一条,不值得怜惜,可若您如今打杀了妾,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前功尽弃了么?您不如留着妾,妾必定会您好好做事。”
沈念烟倨傲地勾唇嘲笑,“因你多嘴,陛下对本主生厌,若不能重获盛宠,本主定然要了你的命!”
怀芷瑶舍弃了尊严,如小狗一般忙不迭点头,膝行至她跟前,为她抻了抻裙角的褶皱,“如今贵妃已经离宫,不正是您重获陛下恩宠的机会吗?妾愿为您出谋划策,倾尽所有,助您一臂之力。”
她说得情真意切,可沈念烟没那么好忽悠,她嗤笑道:“那你说说,如今本主该如何挽回陛下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