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清河关,北上直指王都,届时大片土地城池皆为夏国所有,历代夏皇均以扩张领土为盛世不朽之功绩。
元策也不例外。
“不过都是权势的奴隶。”太后力竭再次跪倒地面。
她冷笑看向自己的儿子,比先皇还像帝王的男人,“哀家没有败给赵氏女,是败给了你,败给先皇,败给赫赫皇权。”
临到最后,她知道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儿子,眼底浮现讽刺,“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母后,也不能杀我。
哀家是太后,皇帝之母,你若弑母,天下人不会容受杀母的君主。
你的朝臣会恐惧你,子民会鄙弃你,就连你将来的儿子女儿都会知晓自己的父皇是个冷血弑母的魔头。”
元策冷眼看她,毫不留情转过身,“朕会赐你幽禁北里行宫,即刻出城。”
太后宛如被抽离骨血,绝望瘫倒,仰天长笑,尽是悲凉,他连夏宫都不容她。
北里行宫,先皇妃子代发修行的地方。
“哀家诅咒你,不得所爱,不得所求,为人所弃!”
声嘶力竭,如血如泣。
元策忘记自己是如何走出慈宁宫门,手中的剑不知何时遗落,最后的三句诅咒宛如利刃刺穿他的心脏。
悬崖深不见底,下去的武卫还未回来复命,足见不可能生还。
他第一次无比的期盼那个倔强的女娘在同他胡闹,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惹她生气了,又偷偷跑出去,等过几天就能找回来。
就像幼时负气回赵府,她惯用的伎俩,也只能威胁到他。
又或同五年前一样出逃北凉,不管去哪,他总能找回来。
青德领着一众寺人远远跟着,不敢上前,就着两边宽道点的灯笼,去看陛下缓慢走在墙下。
昏暗的烛火映出修长伟岸的身影,落在深红的宫墙,形单影只。
未央宫就在前方,不知不觉间顺着记忆里的熟悉,过了拱桥朝右道口转,贵妃宫殿已至。
本该关上的门大开着,元策慢慢走进去,寺人伏跪边道,却不见清影迎上,一切如常,唯独缺了她。
突如其来的刺痛涌上,元策皱眉,忍着不去抚额,正坐在空旷的大殿,烛火通明,却寒冷彻骨。
冷白的手指按在额头,不住的揉捏,试图将里面折磨的东西掏出来,宛如细细麻麻的虫蚁在不停的啃噬。
“赵若薇,赵若薇,赵若薇.....你到底去哪了?”冷厉的嗓音压低带着无尽的偏执,俊美的脸庞稍许抬起,狭长的眼尾猩红。
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