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隔间屏风,李淮慢两步,青德快步上前,最先见到内间桌上昏迷的陛下,床榻上被褥半掀开着,哪里还见贵妃倩影。
青德大惊,颤抖着声大喊道:“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李淮大步走进来,顾不上尊卑,抬手握住放在桌面的手掌,虽然微凉,但能察出生人热意。
李淮掉下的心倏然活过来,将伏在桌上的元策半抱怀中,他声音急切唤着,希望能唤醒,却不见醒。
早在青德大喊时,外面防守的禁卫手握刀柄进来,青德慌忙道:“快去将医士喊来。”
外面廊檐大步走来禁卫统领,三名前后中官职的统领护在里面。
医士很快赶来,把过脉象后重重松口气,龙体无碍,却摸不清陛下因何昏迷。
医士对花草气息敏锐,只觉房内气味不对劲,“陛下应是闻到什么以至昏睡,还是赶紧离开这间厢房。”
医士说罢,又赶紧将药箱里瓷瓶打开,褐色的解毒丹药放入陛下口中。
从前到后不过半晌的功夫,李淮沉声下令,立刻赶回上京,丝毫耽误不得。
夏皇微服出巡,仅千余禁卫护驾本就不符规矩,这下又赶上帝王昏厥,更是灭族之罪。
若有个三长两短,于夏国而言可是国祚不稳,他们这些侍奉圣驾的,就是全部诛九族也不为过。
马车内,元策尚未醒来,闭眼躺在软榻,车里李淮青德分别坐在两边。
回程路上快马疾行,哪里敢停留,禁卫统领手持令牌,全程开道,直接抵达夏宫直道。
马车驶进夏宫那刻,李淮沉重的心才稍许缓过来。
所有医士全被青德找来,又怕惊动朝臣,走漏风声,李淮让车马停在未央宫。
躺下寝殿没一会,元策就醒了,俊美的脸庞微动,寒眉慢慢皱起,脑中昏沉之感尚未散去。
冷白手指捏在眉心,侧身而起。
青德老眼闪着泪花,忙放下热茶,两腿跪在地面,不停的磕头,“陛下,您可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