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云溪起了个大早,来到萧府,找上竹言。
“仓库里的钱,我可一分没拿,怎么银票就不能换?”
这事,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换,竹言硬着头皮解释:“李姑娘,其他人也如你一般想法,才导致现在没钱换。
银票是什么?
能换成钱,才叫银票。
可我们出不去呀,仓库里的钱,可不就越换越少?”
这番话,让李云溪瞬间冷静下来:“有多少银票?”
竹言低头,小声说:“大概有十九万两。”
李云溪猛地抬头,大声追问:“多少?”
“十九万七千两。”
听到这个数,李云溪只觉眼前发黑,当时堆满仓库一角的银子、铜钱,如今变成轻飘飘、擦***她都嫌黑的纸。
猛吸了好几口凉气,黑着脸说:“把银票给我。”
竹言惊讶:“李姑娘,你要它做甚?银票现在不值钱,但我们可以去扬州换。”
李云溪懒得同他废话,她去京都怎么不说这事?
冷声道:“钱!”
“在县衙,我一会将账簿和银票取来给你。”
李云溪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竹言见她离开,松了一口气,他不会武,挨不过一拳头,想到一会还要去复命,顿时脸一垮,他想哭...
“老太爷、任管家,李姑娘已经离开。”
任管家:“怎么说的?”
竹言一五一十将两人对话复述一遍。
“那你去县衙吧。”
听到这话,竹言猛地抬头,眼底划过一抹惊喜,自己不用受罚?
“还不快去?”
竹言赶忙躬身,麻溜离开。
“主子,信都寄出去了。”
“也不知这些信,最后能落到几人手中。”
听到这话,任管家不禁叹气,折多山有重兵守着,难以跨越,除非硬拼,希望信鸽这一次能跨过禹溪河,或安北能接到杨老,经杨老的口,传出去。
“李姑娘要去赤州,要不将信给她,让她代传?”
萧老太傅微微摇头:“赤州也是边境,算了,眼下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好好招待吴景元他们,他们在北境受苦了,我记得章小子那有祛寒生肌膏,你给他们送去。”
听着这话,任管家心一颤,小声问:“主子,难道你是想?”
萧老太傅扭头,目光飘向窗外,似是而非的说:“他们镇守北境,守着这方土地,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任管家:“....”
李云溪刚踏入大门,就碰上陈氏和田婶他们抱着包袱,走出来。
“娘,你这是抱的什么?”
陈氏:“天冷了,我整理了一些衣裳出来,送去慈幼院。”
“娘,我跟你一起去。”
“....”
慈幼院位于西城区,一处二进的老宅子,因人手不足,只翻了屋顶瓦片,将坍塌的墙壁补上,并没有重建。
几个婆子和老头子住在倒座房,金枝等人领着孩子们住在二进院。
住进这里,不代表不用干活。
收了那么多玉米,总不能让叛军不修城墙,光剥玉米粒吧?所以百多个孩子,每日睁眼就能看到,整齐码在廊下的一箩箩的玉米。
李云溪一进主屋,就看到三十多个萝卜头坐在地上,剥玉米。
金枝、从瑶等人一见到她们,连忙起身行礼。
“太太、姑娘,你们怎来了?”
陈氏:“我带了些衣服、被褥过来,金枝呀,你拿去改一改,给孩子们用。”
金枝听了,一脸兴奋:“多谢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