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话,屋内的孩子们跟着起身行礼,异口同声说:“多谢太太。”
陈氏听了,舒展着眉, 招呼田婶几人将包袱抱进来。
金枝等人接过包袱,看了起来。
“哎哟 ,太太,这是姑娘的衣裳吧,我记得姑娘没穿几次呀,你怎么...”
陈氏:“姑娘不缺衣裳穿,我带了布过来,你们把里头的棉花取出来,能做床被褥... ”正说着话,发现女儿还愣在门口,“云溪,快把门关上,别钻了风进来。”
李云溪关上门,仔细打量着这群孩子,有些面生、有些很熟悉,无一例外,穿的都很单薄。
全是夏衣。
好几人一边用手背抹掉挂在嘴上的鼻涕,而后又继续用手剥玉米,一个个手都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剥出来的。
想来都有吧。
这时,一孩子挪到李云溪身前,“姑娘,我每日都有认真练武,不仅我练,我还教他们练。”
李云溪夸赞:“真厉害!你叫什么?”
“呃..我..”
一个声音在另一方响起,“他叫莫生~”
莫生?
这是喊他爹娘莫生他的意思吗?
“姑娘,你给我取个名字吧,我想要个金枝那样好听的名。”
李云溪垂眸,认真打量着他,脸颊带着不自然的红,但眼神坚韧,很瘦。
“你姓什么?多大。”
“8岁..或者9岁吧,养大我的人,别人都喊他莫老头。”
“那人不是你爷爷?”
“不是,我是被他捡回家的。”
李云溪了然,“叫宁安吧。”
宁安?
陈氏听了,有些不解,“为何不姓李?叫李安?”
“娘,宁,安宁之意!”
陈氏:“....”
宁安得了新名字,非常兴奋,想去院中展示他的武艺。
看着他的赤脚,李云溪拒绝。
屋子人多,又关的严实,有些闷,李云溪走出屋子,在院中逛了一圈,除西厢房没人,其他屋都住满了人。
通通关在屋中。
为何这么做,李云溪知道。
若她没有厚厚的衣裳,也会被陈氏关在屋中,不许出门,城中缺棉花,哦,不是,无论是战前,还是战后,禹都县都不缺棉花,只是缺买得起棉花的人。
望着灰蒙蒙的天,毫无半分温度。
温度??
以前那些人是怎么供暖的?
她那会是集中供暖,出门也是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不似这里,屋外的风,刮得脸痛。
屋内,又闷又侵骨。
暖气?
北境那地,比这里更冷,不知他们是如何取暖的?
想着到,李云溪跟陈氏告了别,又来到萧府,看着屋内装着银炭的铁盆,问:“太傅,北境那边的人,是怎么过冬的?”
“想必是烧炭、烧柴吧,怎么了?”
“学一学。”
萧老太傅:“你去赤州,多带买点棉花回来。”
李云溪想了想说,“城中大大小小的人,加起来,都上万啦,一人按五斤棉花算,太傅你算算,这得需要多少?
还没算城外的人,城外人更多,整个禹都县,记录在册的人,共十来万呢,若一人五斤棉花,只适合那些身子好的人,一些老人小孩,体弱之人,五斤棉花可不够,还没算被褥呢。”
萧老太傅叹气,这个问题,他做着官,领着朝廷俸禄时,都无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