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兰跪在两位老太太面前,声音中带着坚定与哀求:“姻缘乃天定,若我真有福分,即便姐姐遭遇不幸,也定能再遇良缘。若我身着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却要眼睁睁看着姐姐在苦难中煎熬,那么即便是满身荣华,我也不屑一顾。母亲……若您担心的只是我被牵连,我宁愿明日便削发为尼,只求母亲能给姐姐一条生路。”品兰在李氏面前跪下,声泪俱下地恳求,而淑兰也在一旁泣不成声,场面感人至深。
大老太太神色坚决,“休妻,那是做梦,只有和离,刚刚墨儿也说了,若是他不要他那小小功名,想要杖刑和徒刑那也满足他。”
盛老太太笑着指着墨兰道:“墨儿当初学规矩时说的一番话,我今日也想让你们听听,墨儿。”
墨兰起身走到中间向前做了一个福礼,道:“上位者利用规矩,下位者服从规矩,我们学习规矩是为了驾驭规矩,避免犯错,同时利用这些规矩,让它成为武器,从而实现保护自己的目的。”
次日,盛家来人到孙志高家商谈和离事宜,却被孙母无情地驱赶出门外,甚至还在街坊间犹如泼妇骂街般大骂盛淑兰品行不端。孙志高更是口出狂言,让盛淑兰乖乖回来磕头认错。
盛品兰听了,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让人将那母子五花大绑。
大老太太见状,问明兰接下来如何做,明兰道:“此时应当釜底抽薪,那便是告诉他们,若是不和离,盛淑兰带来的东西他们将如那镜中花、水中月,一丁点都休想得到。”
墨兰和如兰在盛老太太这里做茶,盛老太太考校两个孙女,询问她们若是遇到此种人,想要和离该如何行事?
如兰快人快语:“上次四姐姐不是都说了嘛,他若想遭受徒二年和杖刑之苦,那就别和离,咱们直接去官府,让官府依据律法判定和离即可。”
墨兰手上点茶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口中说道:“其一,收回仆役嫁妆,让他们知难而退,毕竟,由奢入俭难如登天。其二,拿到花娘的籍契,既可为证据,亦可作威胁。其三,手持爹爹名帖和花娘籍契,直接免了他的功名,徒二年,收回房屋。和离而已,看看是他的生死重要,还是和离书重要。直接将他打入无底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墨兰将手上精心烹制的茶恭敬地奉给老太太,“祖母,请用茶,如此,盛家先礼后兵,恰到好处。”
盛老太太颔首微笑,赞道:“茶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