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一把将那汤药打翻在地,张夫人抿抿嘴,未见怒色,让小鹅再端来一碗。
“顾夫人,你还是将这碗药喝下去吧。”
“你早日怀上我弟弟的孩子,我也能早日将你送回去!”
张夫人说着,眼神却心虚飘忽,那汤药根本不是避子药,而是坐胎药。
顾夫人冷笑一声,凉凉地看着她。
“宋柳儿,你真的疯了,竟然敢毁掉我的清白,如果三爷知道,一定要让你们张家生不如死。”
宋柳儿是张夫人的闺名。
张夫人不屑地撇撇嘴:“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外面的那些酸书生,眼看着就要将我家老爷逼死。”
“老爷一死,我还能有什么。”
“秋后的蚂蚱还蹦一蹦呢,人怎么就不能呢。”
说完,她便让小鹅小红掰开顾夫人的嘴巴,将那药给她灌了进去。
顾夫人被药汁呛得眼眶通红,干咳了几声。
“我已经给你家捎了口信,说你要在我们家住上半个月。”
“不会有人来找你的,你就安安稳稳地在这住下吧。”
顾夫人的心沉了下去。
章县说起来是顾家的老家,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和老家的人多年没有来往了,这次如果不是护国寺大师说回来对顾沉好,他们也是不会回来的。
因此,顾家的那些穷亲戚只在他们刚来的那天见了一面,刚见面就想让三爷帮他们,这些人都被她三言两语给推了回去
从那之后,那些亲戚就再也没有来过。
至于顾沉,那更是不能出门的,更不可能来救她。
周金珠?呵呵...更没有指望。
顾夫人的眼中浮现绝望。
张夫人看到她面如死灰的神色,嘴角漾起一丝得意的笑。
此时,宋衙役醒了过来,他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只觉得浑身舒畅,看着顾夫人已经全然没有了畏惧,只剩下下流和急色。
伸手就去拉扯顾夫人的衣衫,张夫人见到这个场景,推出房去,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部下了禁令,除了她和小鹅小红,谁都不许进入这个宅院。
......
此时,在县衙正厅里面,张县令殷勤地为石玉书敬了一杯茶。
“石夫子,之前是本官御下不严,才让那个衙役冒犯了您。”
“其实那人根本就不是我们县衙的人,是得利赌坊的打手浑水摸鱼,想借着衙役的身份为非作歹。”
“但是,总归是本官的疏忽,才让这种宵小有了可乘之机,本官向您赔个不是。”
“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是太阳还是很毒辣的,您年纪大了,要不就不要日日在外面晒着了,赶紧回家休息,您看如何。”
“外面的读书人,就是为了给您出气,才过来的,您一走,外面也就肃静了。”
石玉书淡淡地看了一眼张县令。
心中明白张县令这是在息事宁人。
但是这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现在静坐的队伍中,除了书生,还多了一些平民。
这些平民,有些是被这位县令强征了土地敛财,有的则是被宋衙役骚扰,无奈举家搬迁。
还有一些过往冤案的苦主,想趁这个机会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