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书没有喝茶水,只是平淡的说道。
“张县令,我只能管住我自己的腿和嘴巴,可管不了别人的。”
“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侥幸考了秀才,又教了一些好学生。”
“在百姓心中的分量,哪里会有您这个县太爷大呀。”
“就算我走了,该留下的人也会留下的。”
张县令的表情有些黑青,不满地看着眼前的石玉书。
真是一块臭石头,他堂堂县令,如此低三下四地求他,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拿乔。
但是张县令不敢说什么,只能陪笑。
石玉书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您既然亲自劝我回去,那我自然不会不给您面子,现在就可以回去,至于别人,我管不着。”
说完,石玉书便走出了县衙。
他将自己的凉席床铺一卷,对着众人说道:“石某人的屈辱已解,就先行离开了。”
又说道。
“可见静坐示威是很有用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些石玉书的学生看到老师走了,也站起身来离开。
其他人却没有动弹。
石玉书刚才说,静坐似乎有用!
这句话让剩下的这些人心潮澎湃。
一些早就看不惯章县弊政的书生夫子更是兴奋异常,他们对章县的现状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平时根本没有机会向县太爷说。
现在静坐居然有用,那必然要一直坐下去。
申冤的也看到了希望,之前他们想请县太爷重审冤案,但都被一两银子的告官费挡在门外。
现在静坐居然可以直接见到县太爷。
这种情况传扬开来,章县的百姓心中大多积怨已久,有些埋怨章县纨绔当街纵马,有些痛恨每亩地三成的租金过于苛刻。
走了一个石玉书,来了更多的百姓,他们拿着凉席,带着枕头,竟占满了整条街道。
陆璟轩背着手站在不远处,正含笑看着身边大汗淋漓的一人。
“秦知府,我在京城的时候,大家都说你政绩颇好,将整个济州府治理得井井有条。”
“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好法呀,章县县衙门口的大街,竟成了百姓的申冤的大堂。”
“真正的大堂居然还得交钱进去。”
“秦知府,这么多银子,想必今年济州府的税收要是第一名了呀。”
秦知府浑身冷汗涔涔,脸色尴尬,半弓着身子站在陆璟轩身边。
“是...是下官御下不严,竟让济州地界出现了这样的贪官污吏,下官回去就严惩张安邦,让他重审案件.....”
陆璟轩却似笑非笑地摆手,打断了秦知府。
“知府您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一介白衣,身上一个官阶也无,怎么敢让您自称下官呢。”
“您也不用向我汇报,您效忠的是我那便宜外甥女,干我何事啊。”
说着,他伸出手拍了拍秦知府的肩膀。
“您不用紧张,正好到中午了,我知道章县最近流行一种叫做辣条的小吃,十分美味,我请你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