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咫抓着她的手,掌心相对,指根相贴。
“我跟你开玩笑呢,能守着父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你以后就留在京城吧。”
“可是我跟你成亲了呀。”
“我在齐阳郡连房子都没有,如何让你守着我?”
“房子又不是家。”
纤长的手指,突然戳在他的胸口,轻轻点了点。
贺咫的心,突然就乱了。
“房子无论是租的还是买的,我都无所谓。我只想住进这里去,一辈子。”
一句话,把贺咫打得溃不成军。
胜利者毫无傲娇之意,侧身贴过来,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贺咫极轻地把人抱住,哑声道:“有你这句话,贺咫给你当牛做马,万死不辞。如果把你一人放在租赁的宅子里,十天半个月才能见我一面,倒不如你跟着岳父岳母更让我放心。你留在京城,等我得空就去看你。”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说定了。你在京中等我!”
他根本不给姜杏再说话的机会,用力把人抱在怀里,霸道地命令。
“明早还要赶路,快点睡觉。”
一夜无梦,第二日一早,两人用过早饭即将起程。
贺咫去喂踏雪,姜杏在屋里收拾行囊,贺环神神秘秘闪身进了屋子。
“大姐有什么事儿吗?”姜杏知她害羞,主动询问。
“……我有一封信,想托你帮我转交。”
贺环红着脸,掏出一个信封。
白色的封面上,写着“秦达亲启”四个字。
姜杏:“信里可写了很紧急的事儿?”
贺环脸上发烫,摇头说没有。
姜杏:“那就好。我这一路行程受限,须听我爹的安排,怕给大姐耽误了。”
贺环:“不耽误,就是寻常问候。而且……别人代送我不放心,唯有你值得托付。”
姜杏嗯了一声,双手接过,把信装进包袱深处。
几人回到渤海县,贺咫自去武所上任。
姜杏善后,退了房子和铺面,母女俩跟随姜诚祖赶往京城。
进京那日天降大雪,哈气成霜。
路上行人稀少,齐海把车赶得飞快,走到丰盛大街时,突然放慢了速度。
姜诚祖:“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儿?”
齐海:“侍郎府门前围着好些人,不知发生了何事,我这就让石鎏过去打听一下。”
“得令。”
石鎏清脆应下,策马前往。
不大会儿,他回来禀报:“侍郎府的公子读书不用功,被夫人罚跪,引来好些人围观。大家众说纷纭,都在看热闹议论此事。”
齐海:“严母出才子,侍郎大人得此夫人,乃是大幸啊。”
石鎏:“公子都已成年,身着单衣被在街上罚跪,到底不妥。”
姜诚祖满是疑惑:只听说侍郎府上三千金,最小的那位春天刚刚满月,何时得了一位公子?而且还是已经长大成人的公子?
他撩开侧面车帘向外看,马车刚好从侍郎府门前经过。
姜杏随意一瞥,视线扫过身穿单衣跪在雪地里的身影,不由惊得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