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慌忙探身再看,可惜马车已经行过,围拢的人群挡住了视线,再难辨认那人是谁。
姜杏问姜诚祖:“爹爹,您口中的侍郎大人,可是许渝道?”
姜诚祖一惊,随即大笑,“女儿还关注朝政大事?”
姜杏:“您就说是不是。”
姜诚祖点头,“许渝道官至户部侍郎,乃二品大员。他原是个小小的主簿,自从娶了柳翰林的女儿,连升三级,势头正盛,朝中谁不高看他一眼。”
姚婷玉偏过头去,不愿听这些溢美之词。
姜诚祖察觉出她的异常,冲女儿使了个眼色。
姜杏眨了眨眼,又问:“爹爹做官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姜诚祖摇头,很是神秘道:“我虽不做官,因形势需要,须关注着朝中动向。”
姚婷玉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道:“如果只是做生意,何必知道那些?”
姜诚祖一耸肩:“有些事儿需要保密,现在还不好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所做之事,绝不是坏事。”
好与坏,相对而论,站在不同的立场,便有不同的解读。
母女二人互看一眼,谁都没再追问。
姜诚祖又道:“你们怎知许侍郎?之前有过来往?”
姜杏点头:“在梨花寨时,我们曾是邻居。”
姜诚祖哦了一声,笑了,“当年他科考失利,衣食无着,托人牵线同我结交,我资助他许多。等他终于考中,谋得官职,再见我时竟装作不认识。原以为都是同乡,本该互帮互助,谁知他竟是狼心狗肺之人。于是,我同他便鲜少往来了。”
“还有这等事儿?”
“他不是一举高中吗?什么时候科考失利的?”
母女俩顿时十分好奇。
姜诚祖:“他失利两次,名落孙山之后不愿回乡,留在京中磋磨多年,直到第三次方才中了探花。”
母女俩不由惊呼出声。
姚婷玉:“许家人嘴里,当真是没有一句实话。”
姜杏:“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姚诚祖:“他不愿同我往来,怕是担心我打听他家中情况,揭穿他的老底。”
姚婷玉重重点头,“贪图富贵,抛妻弃子,渣男人品,如果在朝中散播开来,恐怕没人敢委以重任。”
姜杏探身问道:“爹爹口中的柳翰林女儿,又是何许人也?”
姜诚祖:“我也不曾见过,只听说她长相丑陋,脾气暴躁,行止彪悍,恨嫁多年没人敢娶。许渝道艺高人胆大,上门提亲,这才当了翰林府的快婿。从那以后,他连升三级,平步青云,前年直接空降户部做了侍郎。朝中风言风语颇多,可谁让他岳父是翰林院的承旨,万岁爷的心腹,旁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姚婷玉跟姜杏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细节貌似跟她们想象的出入很大。
原以为许渝道口中的簪缨世家的贵女,该是温柔隽秀的类型,没想到竟是彪悍妒妻。
也难怪这么多年他对王惠芸母子不闻不问,原来是身不由己。
更难怪许昶刚刚进京,便被雪天罚跪,可见继母容不下他。
果然,软饭好吃不好消化,谁吃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