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昶虽然不知道象姑馆是什么场所,却也从贺凌的话里猜出,必定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他心里不服,却不敢反抗,像一只待宰羔羊,任贺凌羞辱。
“爷爷说的话,你都听懂了吗?”贺凌咬牙拍着他的脸。
许昶咬牙,不愿回答。
“没听见?那就竖起耳朵听,直到听见为止。”贺凌揪着许昶的耳朵,任他龇牙咧嘴,越来越用力。
许昶终究忍不住,点头说:“知道了。”
“声音太小,爷听不见。”
许昶面如死灰,扬声道:“听见了,以后再不纠缠姜杏。你总该满意了吧?”
“早说啊,你要是早有这个觉悟,何必让爷爷跟你磨牙费神。”
许昶不甘心,狠狠地瞪了贺凌一眼。
“怎么,不服气?”贺凌从腰上掏出二节鞭,用坚硬的手柄,狠狠抵在许昶的腰上。
“放老实点,敢跟你贺爷爷耍心眼,我现在就办了你。到时候你入了男风,看你还怎么科考,看你还有什么前程。”
许昶从不知道,威胁一个男人,还可以用这么低俗恶劣的手段。
可是,敌强他弱,在绝对的力量悬殊之下,他的自尊自傲,就像刚才升空的烟花,爆过之后,风吹即散。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许昶不停地劝自己,冲贺凌点头,“我知道了,以后绝不再犯就是,还请贺二爷放我一马,给个机会。”
“早这么听话多好”,贺凌松开他的衣领,不忘替他抻平褶皱,“记牢你今天的话,如敢违背,我不管你是状元还是榜眼,照旧把你扔到象姑馆。你功名越高,那帮人越兴奋,到时候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可就再没有好日子过了。”
贺凌呵呵笑着,那笑声阴冷,听得许昶两腿抽筋。
贺凌跳下马车,冲躲在树后的车夫努了努嘴,“愣什么,还不赶紧滚。等会儿爷爷反悔,你们两个都得把命留这。”
“多谢不杀之恩,我们……这就走,马上走。”
车夫哆哆嗦嗦,手脚并用爬回车上,偷偷看一眼许昶,确认他并无大碍,忙挥舞马鞭,催促马儿掉头。
扬起一阵雪雾,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贺凌大大地松了口气,拍拍手,正巧一朵礼花在他头顶上方绽开。
他低头把二节鞭掖回腰间,小声嘟囔道:“大哥还挺浪漫,天寒地冻跑这里放烟花。只是,就放这么会儿工夫,居然就要花十两银子,当真是浪费啊。”
贺凌撇撇嘴,走到车边跳到车辕上,好整以暇等着两人。
终于,烟花都燃放完了,贺咫拥着姜杏上车。
贺凌掏出几个红包,给那几人酬谢,扬鞭催马往回走。
“事情解决了?”贺咫没头没脑地问。
贺凌点头,“我做事大哥放心,刚才差点把那孙子吓尿,料他以后再不敢了。”
姜杏一脸不解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贺凌讪讪解释:“没事没事,不过是刚才雇那几人放烟花,出了点岔子。不过我已经解决了。”
姜杏半信半疑,扭头问贺咫:“真的?”
贺咫耸了耸肩,“除此之外还能有谁?天寒地冻的,四周也没旁人。”
姜杏根本没发现他们被许昶跟踪,听他这么一说,便坚信不疑,没再追问。
“大哥大嫂坐好了,我可加速了。”
贺凌挥舞马鞭,马儿撒腿跑了起来。
姜杏坐在凳子上,被抖了好几下,所幸贺咫抱住她,才堪堪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