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直接回家吗?”
听得出来,她兴致尚浓。
贺咫:“烟花只是序曲,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姜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仰脸看他,追问道:“什么重头戏,大晚上有什么重头戏?”
“到了你就知道了。”
贺咫神秘兮兮,不愿多讲。
姜杏满心期待,等了两刻钟之后,马车渐渐停下。
“到了。”贺凌的声音传进来,莫名深沉。
贺咫径直跳下马车,回身扶着姜杏下车。
门前站定,姜杏有些失望。
“这是哪里?黑灯瞎火的,我们要去拜访谁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贺咫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
贺凌上前敲了敲门,门缝里亮起一线光,随即有人开门迎了出来。
“可是贺家少爷?”一老伯询问。
“正是。”贺凌殷勤冲老伯介绍,“我乃贺凌,二房长子。那位便是我大哥,贺咫。”
老伯扭头看过来,脸上惊喜过后,竟染上几分悲怆。
他踉踉跄跄走上前,挑起灯笼打量贺咫,“你真的是大少爷?”
贺咫抱拳,“苏伯,难道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那人挑着灯笼几乎贴到贺咫脸上,仔仔细细地看,看着看着,竟开始落泪。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
贺咫双手扶住老伯,正色道:“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嘛。今日我带妻子回来察看旧宅,不知苏伯可方便?”
“方便方便,我日常打扫从未懈怠,盼的就是这一天早日到来。如今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当真是老天有眼啊。”
贺咫牵着姜杏的手,冲苏伯介绍:“这便是我妻子,姜杏。”
苏伯抬眼看姜杏,随即避开,哈腰道:“老朽给大少奶奶请安。”
姜杏慌忙扶住老人家。
几人挑着灯笼进了贺宅大门。
贺咫祖父当年不过是个骑尉,在京中并不显赫,因此贺宅并不豪奢。
三进的院子,破旧却不脏乱,古朴典雅,像是被时光打磨之后的琉璃球,闪着神秘的光环。
贺凌跟随苏伯,留在门房暂歇。
贺咫挑着灯笼,引着姜杏穿过连廊,走到后院。
“我想把宅子修缮一番,搬回来住。”
贺咫沉默了半天,鼓起勇气,方才说出这一句。
姜杏不由愣住,望着他好半天没有移开视线。
贺咫愈发觉得难捱,看向她时,双眸中似有化不开的哀愁。
姜杏:“为何突然带我回来?”
贺咫:“早就想带你回来看看,只是一直在忙,抽不出空来。今日你生辰,我想郑重一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