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象飞速掠过,繁华的街道变成了点点流动的色彩,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朦胧得不真切。
琴酒靠在座椅上,目光在窗外短暂停留,最终落到车窗的玻璃上。
倒影里,他的面容透着几分疲倦,以往精心呵护的长发,末梢处也有些毛躁了。
他最近太忙,对于这些事难免有些疏于打理。
平静下来,车内的安静和窗外的模糊景色让他的情绪变得复杂,甚至有些不自在。
他抬了抬右手,手指微蜷,不太自然地伸向风衣左边的口袋,想去拿烟盒,却在动作刚起时便顿住了。
那家伙的动作比他更快,那只手已经将烟盒和打火机取出,递到了他的面前。
动作流畅自然,好像这样的事早已在不断重复中养成了习惯,甚至连思考都不再需要。
随后,那只手顺势又扣住了他的左手,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手背,最终与他的手指交叠。
琴酒的眉心动了动,目光仍落在车窗的倒影中,他的眼神未变,眸光却在轻轻闪动。
指尖的触感像某种开关,将他的思绪拽回那个他不愿回顾、却挥之不去的夜晚。
当时,那家伙的手指也是这样缠住他的,微凉的掌心覆盖住他发烫的手背,力道明明克制得刚刚好,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侵略性。
可随着琴酒的呼吸逐渐紊乱,只要琴酒稍一皱眉,他的动作便会刻意放缓,温柔又克制,那种矛盾的感受让琴酒心底的抗拒与复杂情绪翻涌不休,那家伙真的做到了他保证的那样。
琴酒从未想过,自己会在那样的状态下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动容。
他始终认为,那是叶初的报复,他也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的反应,以及那些足以吞没理智的快感,那种近乎本能的愉悦让他感到厌恶,甚至……有些害怕。
他打不过那家伙,所以自己今后很可能会一直雌伏于人下,琴酒光是想象就觉得难以接受。
以那家伙的性格,如果自己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估计会很乐意迁就自己,但偏偏,以他的自尊又实在难以启齿。
对于想要的东西,他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
“啧。”琴酒低声骂了一句,把注意力强行拉回来,他点燃了烟,余光却忍不住向左偏,看向驾驶座上的那个人。
叶初正专注地看着前方,左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染上几分温暖的色彩。
他脸上挂着浅笑,目光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又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在乎。
琴酒的目光停留了一瞬,眉头皱起,移开了视线。
叶初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偏头,眉眼温和:“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能到家了。”
说话时,他的手指轻轻勾住琴酒的手,力道并不大,却像某种无声的坚持,固执地不愿意放开,像是生怕他会离开。
那种细微的情绪通过指尖传递到琴酒的心里,像是水滴落在湖面,无声无息却漾开层层涟漪,让他的心跳莫名乱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