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幼稚。
他在心里冷冷地评价了一句,随即故意握紧了对方的手,力道比对方大上不少,试图用这种方式打破那家伙脸上淡然自若的表情。
可是叶初仅仅是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些许无奈,甚至隐约多了些纵容。
这种反应让琴酒更加不爽,却又莫名地安定下来。
他低头看了眼两人紧握的手,嘴唇微动,却没说出任何话。
‘你和那个黄毛认识?’
这个问题在脑中盘旋不去,却又像被钉住了一般,说不出口。
‘你在吃醋,真可爱。’——琴酒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那该死的家伙会用那种带着三分轻佻七分愉悦十分欠揍的语气这么回答。
啧,真是让人不爽。
琴酒靠在座椅上,窗外的景象被拉成一团团流动的色块,他的眼皮逐渐变沉,困意从身体深处涌上来,慢慢侵占他的意识。
耳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叶初转头看去,视线扫过他眼下的青黑、看着他这副疲惫的模样,叶初轻轻叹了口气,将车速放缓了些。
这一路他都睡得很沉,像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又好像他之前一直在失眠。
叶初将车停稳,解开琴酒的安全带,将他轻轻揽入怀中,拦腰抱了起来,感受着怀里的重量,叶初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些。
与之前相比,他确实瘦了许多。
叶初将琴酒放到床上,抬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长发,视线在他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动作轻柔又克制,像是怕惊醒他,又带着一份藏不住的怜惜。
他转身走出卧室,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轻轻关上门,叶初靠在墙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腹上好像仍残留着那人肌肤的温度,他的手指慢慢收拢,像是想要留住这个感觉。
叶初走向厨房,本想给自己倒杯酒,视线扫过料理台,微微思索,他放下玻璃杯,动作生疏又犹豫地开始在橱柜里翻找着什么。
最后,他拿出一只全新的炒锅,握了握手柄,盯着干净的锅底,发了好几秒的呆。
想象中,厨房油烟升腾、饭菜飘香的画面还未浮现,他就已经想到自己上一次“尝试做饭”时发生的惨剧:炸油、糊锅、着火、最后消防喷淋头被启动,洒了满屋子水的场景。
叶初抿了抿唇,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最终叹了口气,把锅轻轻放回原位,转身拿起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
“……果然还是出去买吧。”
夜风从门缝中吹了进来,裹挟着些微的凉意,吹散了他身上的温热的气息。
窗外,是寂静的街道和零星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