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晴猛地抬起双眸,眼中满是震惊。彩礼这事儿,为何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却没抓住什么,只能带着几分茫然懵懂问道:“侯爷,您这话究竟是何意?”
沈策州面色阴沉,步步紧逼,将赵书晴直逼到墙角,寒声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上次萧慕止那事儿,我都没跟你计较……”他扯出两声冷笑,“真没想到,你竟这般行事,如此有心机,步步算计,就为了这点彩礼,存心羞辱凌华霜,还让我沈策州、让整个晋安侯府颜面无存!”说到最后,音量陡然拔高,好似洪钟炸响,震得屋内嗡嗡作响。
赵书晴被这吼声惊得愣在原地,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什么萧慕止的事,又何谓步步为营?每个字她都懂,可凑在一起,却让她满心茫然。
看着沈策州暴怒的面容,她的心仿若坠入冰窖,三年的夫妻情分,换来的竟是这般无端猜忌,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侯府向来银钱短缺,这是众人皆知的老毛病了,怎能算我设的局?预算不够,各项物品才如此紧缺。礼单的事,我三番五次与您确认,最终定下的单子,此刻还在您书房放着,怎就成我的错了?”赵书晴急声说道,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怎么不赖你?若不是你拿这事儿麻痹我,我怎会如此疏忽?连礼单详情都没仔细看!”沈策州怒目圆睁,脖颈处青筋暴突。
赵书晴见他这般不讲理,伸手拿出那份原定礼单,递到沈策州面前:“礼单删减是老夫人的主意,您要是不信……”
“住口!”沈策州大手一挥,猛地掀翻桌子,杯盘碎裂一地,那狰狞模样吓得赵书晴连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才稳住身形。
“赵书晴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沈策州眉头紧锁,一边摇头一边吼道,“你这般折腾,能落着什么好?”
赵书晴双唇紧闭,不再吭声。侯府没钱是明摆着的事,怎就成她有心机了?她只觉身心俱疲,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连开口辩解的力气都没了。
见她这般灰心丧气,沈策州心头忽然涌上往昔的温情画面,神色稍缓,心下竟有些不忍。
他暗自思忖,赵书晴这么做,莫不是因为深爱自己,哪怕明知会惹来麻烦,也在所不惜,这份爱意早已超脱了对侯府主母之位的贪恋。
思之若此心底的怒气,如潮水般退去,他微微叹息,上前一步,轻轻将赵书晴揽入怀中。
赵书晴下意识挣扎,想从这令人窒息的怀抱挣脱,沈策州手上稍稍用力,稳稳箍住她,还抬手托住她的脸颊,让她对上自己的目光:“此事我会处理,往后别再这样了,好吗?”语气轻柔,却像一把钝刀扎在赵书晴心上。
“书晴,我多次向你剖白心意,你为何就是不信?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我真的不喜欢,你明白吗?”沈策州轻声说道,眉头微蹙。
“我真没……”赵书晴刚要辩解,瞅着眼前几近癫狂的沈策州,满心无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嘘,别说话。我不想听你辩解。”沈策州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自顾自说道,“你那点心思,我心里有数。我知道你在意我,吃醋了,想给凌华霜点颜色瞧瞧。想明白这点,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既欣慰你心系于我,又惋惜你为我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