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晴满心苦涩,像是被人扼住咽喉,有口难开。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自顾自说个没完,还先入为主给她定了罪。
她索性沉默,垂眸看向地上凌乱的狼藉,满心的悲苦无人能解,只觉得自己被黑暗彻底吞噬。
被沈策州抱在怀里,他的体温、触碰,此刻都让赵书晴觉得无比厌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沈策州毫无察觉,脑袋埋进她颈窝,温热的气息轻拂她肌肤:“书晴,我晓得这段日子你对我冷淡,是不想我娶她,对吧?傻丫头,我对她的感情,哪比得上对你的深厚。”
赵书晴在心底冷哼,要是感情不深厚,会为她“战死”的消息悲痛欲绝、披麻戴孝?会失魂落魄好些日子?会动用珍贵的铁卷丹书求娶?沈策州简直把她当懵懂孩童哄骗,实在荒唐至极!
她满心悲戚,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嘴角也扯不出一丝笑意,只剩无尽的自嘲与绝望。
沈策州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轻轻抚着她发丝,为这片刻“温馨”沉醉,想着赵书晴为他争风吃醋,嘴角竟不自觉上扬。
“书晴,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沈策州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因为你骗了我。我最受不了被你欺骗,就因为我心里有你,才没法容忍,懂吗?”
赵书晴听着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心底悲凉与疲惫汹涌交织。她暗自苦笑,过往那些悉心陪伴、无悔付出,此刻都成了笑话,被眼前这个男人践踏得一文不值。
原本死寂的心湖,因这番荒唐言辞,泛起丝丝愤怒的涟漪,可更多的是无力感,好似溺水之人,挣扎也是徒劳。
她本想一股脑儿质问沈策州,把他那些偏袒凌华霜的事全抖出来,可念头一闪,又觉白费力气。和一个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人理论,不过是对牛弹琴。
此刻,沈策州的轻抚、鼻息,都成了难以忍受的折磨,让她几欲作呕,只想把过往和他有关的一切记忆,统统锁进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永不再触碰。
沈策州轻轻把赵书晴拉开些许,将她额前碎发拨到耳后,温声道:“同我一起去跟华霜道歉,这件事情我便当过去好吗?”
赵书晴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直视沈策州,眼中满是怒火与屈辱。刚刚被他无端指责、强行拥抱,种种委屈还憋闷在胸口,如今竟还要拉着她去给凌华霜道歉?
过往的隐忍瞬间化为乌有,愤怒如熊熊烈火,烧得她理智几近崩塌,她气得浑身发抖,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侯爷,莫不是在痴人说梦?”
她何错之有,为何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