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闫寿开心地应着,一扫先前的阴霾,哼着小曲,玩起了花式调酒。
田间抬手看了看表,距离光头男喝下桃花酿已经有五分钟。他摘下一只水晶杯,倒上半杯香槟,问道:“看你的样子,这是来买醉的,有什么烦心事?”
刚提起几份兴致的光头男听田间这么问,情绪低落了几份,叹了口气说道:“说了你也不信,不如不说!”
田间浅浅地喝了一口香槟,润了润嗓子,说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不信。这间店的名字带着鬼神二字,我们连鬼神都信,还有什么不信的?”
这话说的显然有些多余,前后两句随便说一句就够了。店铺刚开张,面对第一位客人,就算田间来自神界,也难免有几份紧张,啰嗦点也就情有可原了。
恰在此时,闫寿的第二杯血腥玛丽摆到了吧台上。这一杯里他加重了血河水的份量。
这一次,光头男略微矜持了一点,正眼欣赏了两秒这杯血腥玛丽,才抄起来一口灌下去。
喝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是一名大修士。你们别以为我说的是醉话。这点酒还奈何不得我。今天我是想来买醉,以前喝惯了白酒,不容易醉。听人说喝怪异的酒容易醉,才想试试洋酒,喝下来原来也就这个样。不过小哥调酒确实一绝!”
说道最后,他翘起大拇指,然后顺手将空了的杯子推了回去,意思是再来一杯。
“修士?”田间惊诧地反问道。在光头男踏入店门的一刻,他就知道对方是一名修士。但他现在扮演的是一名普通的凡人,惊讶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光头男很满意田间的反应,这是修士天然的优越感赋予他们的本能反应。他嘴角微微上扬,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点了一下田间手里的水晶杯。只见香槟在杯中躁动起来,然后喷涌而出。在溢出杯子之后,洒落下的不是香槟,而是闪闪发亮的钻石。
田间的手一抖,水晶杯滑落到了吧台上,脸上则是一副惊叹的表情。可惜眼神却没有什么变化,并没有盯着钻石猛看。角落里的袁黎华也没有配合地哇一声,闫寿更是完全不在意地调制着第三杯血腥玛丽。显然三个人的第一次演出完全出镜,且彼此之间毫无配合。
作为一名大修士,要是到现在都没发现问题就白练了。光头男收回手指,身子略往后靠了靠,肯定地道:“你们不是普通人。”
“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当然,如果有恶意你现在发现也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继续聊聊如何?”
既然戏演不下去,田间索性坦白直言。说话的功夫,他举起水晶杯,当杯口碰到嘴唇之时,刚才被光头男变成钻石的香槟又变了回去,并缓缓地流入他的口中。
光头男叹了口气,这是他进入‘鬼神策’叹的第三口气。这口气不似第一口随意,也不似第二口沉重,反倒生出一股洒脱的味道。
“你比我厉害!这手返本还源我做不到!”
光头男又转向闫寿,问道:“有没有更烈一点的酒?我此生就这一点嗜好。但修道以来,为了修炼到至高境界,我已数十年滴酒未沾。索性这次让我喝个了无遗憾!”
瞧这意思,他似乎认定了这是一家黑店,三人要对他不利。这也难怪,修士之间难存友情,为了更进一步,什么烧杀掠夺、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如今他技不如人,加上渡劫失败,身受重伤。被人劫掠杀害乃是天道。更何况,就算他伤愈,修为尽复,也没有信心跨过天劫的门槛。只要跨不过去,他的寿元就剩下十几年,早死玩死实际上已无太大区别。
闫寿停了手里的调酒,从柜子下面拿出一瓶陈年茅台,递给光头男,说道:“我们真没想把你怎么样,不过既然你想喝,就喝这瓶国酒吧!年份足,劲道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