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问题被问出来时，教室里的细碎说话声突然全部消失了，学生们前所未有的专注了起来，等待着这个老资历教师的回答。老付愣了愣，鸦雀无声的教室让他感到莫名其妙，当他与学生们隐隐期待的目光相接触时，老付很快意识到了某件事情。

半晌，老付放下粉笔，简单的拍了拍手掌，空气中飘起少许肉眼可见的粉笔灰。某些久远的故事在他脑海中回荡。

“怎么？那间教室又传出钢琴声了吗？”

老付说道。

他这番明显知道点什么的语气，让底下的学生喧哗了起来，不少人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就连那个问问题的人也没想到，老付真的知道些什么。他只是心血来潮，想到老付是老资历教师，又是教音乐的，就把他与最近那个传闻联系了起来，便顺口一问。

在学生之中，更是有一男一女因为老付的话语，表情同时露出了异样。

“想听故事的话，就安静。”

老付刚说完，学生们全都非常配合的安静了下来，甚至那几个玩手机的都抬起头看着他。这位老教师不禁苦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个故事了，在以往的教学生涯中，他曾多次跟当时的几批学生讲过这个故事，每一次，大家都会很认真的听他说话。

或许以后可以尝试用讲故事的方式来讲课？老付有些突发奇想。

随后，在学生们的强烈期盼下，老付给他们讲述了发生在城西一中的某件往事……

那件事发生在三十多年前，那时的老付还是个二十多岁的新晋教师，刚刚从某音乐学院毕业。当时他教的那届学生里出了一个极有钢琴天赋的学生，叫做孙朗，才高中就已经摸到了演奏级的门槛。

孙朗的导师是老付的某个同事，姓施，算是他的前辈，是位以严厉著称的音乐老师，那届学生背地里都叫他“死人脸”，因为他从来不笑。施老师对孙朗的期待值很高，想让他在高中就考完十级的考试，成为真正的演奏级钢琴家。除了爱才这一方面的考虑，教出一个演奏级的学生对他个人的声望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孙朗在施老师的指导下努力的练习着，临近十级考试那段时间，施老师甚至帮他请假请掉了晚自修，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练习。那段时间里，每当有人路过琴房，总能听到不间断的钢琴声……

大家都在说，孙朗一定能通过十级考试。同学们将他当作偶像来崇拜，因为样貌俊美，女生们对他尤其热烈。他的家人和导师们也永远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或许他人的期盼会给这位英俊的天才带来压力，但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包括他自己在内，从未有人怀疑过他能通过十级考试这件事。

然而，就在十级考试的前一天，一个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