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脏了,你别不要我好吗?没有你,我会死的!”
林霜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紧紧抱住沈靳萧的腰身不肯撒手,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要他。
沈靳萧僵着手拍着她的后背哄了她好久,承诺一定会娶她,她才像是吃了定心丸般疲累地昏睡过去。
出了病房,他脚下意识去了奶糖所在的病房。
彼时,小小的女娃娃端坐在床上,只有她舅妈一人守在病房里,她则乖巧地大口大口吃饭,配的是在门口都能闻到味的鸭子汤。
见她如此好喂养的吃饭模样,沈靳萧不禁唇角勾起轻微的笑意。
这小丫头吃饭的样子当真像极了孟抒悦少女时来宋家吃饭的样子。
当时沈婷不待见她,她为了见到宋时璟在小花园里等了好久。
还是当时烧饭的阿姨见她饿肚子,装了一碗菜饭给她吃。
当时身体已开始显现出女儿家玲珑曲线的她,就这么屈膝坐在石头上大口大口扒拉着菜饭。
而他当时也坐在二楼阳台上看着她,不禁多吃了一碗饭。
当时他就想,这小丫头会是个很好的饭搭子。
他这三年好像又忘了许多事,记忆停留在当年孟抒悦坚持要和宋时璟下乡的那一年。
医生告诉他,他患上一种罕见病。
每次脑袋受到重创或晕厥,记忆都会消退几年。
所以他也忘了和孟抒悦结婚的事。
在他现如今的记忆里,他确实是喜欢孟抒悦的。
但他无法相信后来的他会那么喜欢她,居然愿意给她肚子里别人的孩子当爹。
他好像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却一直无法记起,脑中只想要完成政委交代的任务。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沈靳萧出了医院大门便去了沈老爷子的墓地。
墓碑前,沈靳萧鞠了三躬,和事先约好的政委盘腿坐在墓碑前商讨。
“林霜现在出了这种事,计划只能延缓,可惜了林霜这孩子。”
政委一脸惋惜,哀叹连连,“明明她可以做个好记者,却走了弯路,做了这种错事。”
沈靳萧没有作声,好半晌才艰涩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孟抒悦她没事吧?”
“没事,还好你提前知会我们逐渐排查,不然真等那个定位器找出地址,估计警方还没抵达时,她们早就出事了。但听说你那个小外甥为了救她,就情况不大乐观。”
沈靳萧点点头起身,没有再多问。
他生怕自己再多问,这项保密任务就无法执行下去。
当去到国外治疗的第二年,记忆又开始丢失时,政委突然联系到他,告诉他当年他被林霜带离苏醒的第一个月,沈靳萧就找到政委,提出愿意趁此机会完成组织里的任务。
可第二年,忘记部分记忆的他又忘了这事。
后来政委又联系他,他才去医院查出自己得了这种罕见的记忆消退症。
在得知这一切后,他便开始用针在身上一点一点记下这件事,以防再次忘记。
沈靳萧很郑重地和政委保证绝不会再次忘记后,便同他告别驱车去了之前他和孟抒悦住的宾馆。
之前出宾馆时,被前台喊住索要床铺的赔偿。
当时他站在大厅里被一群人围观,觉得脸都丢光了,身上没带钱,只得留了公司的电话先行离开。
他至今能记得当时那个前台姑娘看他的眼神,语气里更是带着戏谑,调侃他体力不错。
如今,再次面对前台打量的眼神,他点了十张十块钱钱给她,“这些钱够赔床了?”
前台点着钱,摇了摇头,目光贱兮兮在他身上游走,笑道:“这些不够,卫生间里面还有个陶瓷浴缸坏了,你也要赔!”
最后她说着游移的目光向下,红了脸问道:“你是到底吃了什么补品,怎么有使不完的牛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