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萧整个头皮都麻了。
他确实没什么印象浴缸碎了,只记得当时他又太急了,而孟抒悦这女人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所以他才有些恼怒,抱着她去浴室想让她回神。
现在想来,那段丢失的记忆里,孟抒悦不仅是个很好的饭搭子,肯定也是个很好的床搭子。
沈靳萧想得阵阵心惊,赶忙又点了一百块钱给前台,最后逃之夭夭。
回到沈家四合院时,天色已黑。
他合上院门,回到卧室。
这间宅子,他后来还是买了回来。
这是父亲在他十八岁时就买给他成亲的房子,承载了父亲对他子孙满堂的期望。
可如今整个四合院里空空荡荡,他只觉得整颗心也是空落落的慌。
再次躺在雕着鸳鸯戏水的黄梨木床上,他脑中回想的都是孟抒悦眼眸回转间楚楚动人的样子。
她看着他,眼里好像有说不尽的话,亮闪闪的,他恨不得沉溺其中。
辗转反侧间,他蓦地想起奶糖先前给他的日记本。
说是孟抒悦这三年来想念他时记下的。
打开灯,翻开先前放在西装里的日记本。
娟秀的字迹赫然呈现在纸上,带着坑坑洼洼斑驳干涸的泪痕。
“今天是奶糖她爹走的头七,大头在病房里还没抢救过来,我坐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宿,好想好想他,希望他能来我梦里走一遭。
我还有话没同他说,他就彻底离开了我。
我想让他等等我,等我将孩子们带大,我就去找他。
可我无论坐在走廊里闭着眼睛多久,都始终睡不着,始终见不到我心心念念的靳哥。
当清晨阳光照亮整个医院时。
我看着身前突然变白的头发又哭又笑。
原来,我就差几天就能和我的靳哥白头了啊!”
“奶糖她爹死的第一年,有孩子把大头推得鼻青脸肿,小头和奶糖去和找他们理论,却被那欺负人的小孩娘各自扇了一巴掌。
他们怒骂靳哥你是被我克死的,不克死也会被我生的几个野种气死。
今天,我第一次找那个孩子娘打了一架。
直到对方鼻青脸肿同我道歉我才肯松手,可我的身上也被对方抓挠了许多伤痕。
我想,要是靳哥你在的话,肯定会心疼地抱着我给我上药。
靳哥你来我梦里好吗?
靳哥,我好想你。
我发现没有你在我身旁,那碗热腾腾的羊肉汤再没了以往的味道……”
沈靳萧一页一页地翻着,竟不知何时,他早已泪流满面。
翻至最后一面。
“今天靳哥回来了,他站在对面冷漠地看着我,我又高兴又惶恐。
直到他说出我三个孩子是野种时,我整个人如坠冰窟。
我想和他说,三个孩子其实都是……”
都是什么?
沈靳萧疑惑,指头飞快往后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