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儿到面馆时,差不多是下午5点半。
这个点,面馆还没开始上客。
店老板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拨算盘,看样子是在算帐。
“随便坐,想吃点啥?”
店老板把林盼儿当成了顾客,招呼得很热情。
林盼儿笑笑,“不好意思,我过来找人的,林念儿,她还没上班吗?”
一听她找林念儿,店老板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走了,没在这做了!”
“她前段时间还说明年要涨工资,怎么突然就没做了呢?”
“她是逃婚出来你不知道啊?前两天他婆家找上门,他男人还说是我拐走了他婆娘,非要我赔钱,在我店里又吵又闹的,凳子都给我砸坏了两条!”
从面馆出来,林盼儿又去了林念儿的出租屋。
她以帮林念儿收拾行李为由,请房东打开了林念儿出租屋的门。
“看嘛,她的东西全都拿走了,是她婆家人帮着她收拾的,啥也没留下。”
“我记得有一瓶沱牌酒,他们也带走了吗?”
“拿走了,都拿走了,我亲眼看到她婆婆用衣服裹起来塞麻袋里的!”
对于城里人,一瓶沱牌酒算不了什么。
便对农村人而言,10块一瓶的沱牌酒却是难得一遇的好酒。
从林念儿租住的地方出来,看着亮起路灯的街道,林盼儿的思绪不由回到七天前。
将酒送给林念儿后,她便假装偶遇了一个太平村的村民,又假装不经意透露了林念儿现在的工作和地址。
林念儿逃跑的这两个月,罗家和林家闹得不可开交,王金花和庄兰更是动手干了好几架。
王金花想要林家退还彩礼和结婚费用,想给罗彪重新娶个媳妇。
她看中了一个带儿子的寡妇,她觉得寡妇前头已经生了个儿子,肯定也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但以庄兰和林开祥的贪财势利,吃进嘴里的钱又怎肯吐出来。
因而,在得知林念儿的消息后,王金花和罗彪立刻带了十几个亲戚朋友杀进城,将林念儿绑了回去。
……
“你跑啊,再给老子跑啊,老子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每从罗彪口中吐出一句话,伴随而来的就是一记拳头,或一记脚踹,落到林念儿身上。
被抓回来的这几天,她每天都要挨罗彪的毒打,早已经遍体鳞伤,从头到脚没一处好地方。
她一边惨叫着,一边用嘶哑而虚弱的声音向罗彪求饶: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跑了,求求你别打我了,我身上好痛……”
“活该!打不死你个狗东西!”
王金花嘴上恶毒的骂着,但还是去拦了罗彪,“行了,先放她一马,等她把娃生下来再说,说不定是个男娃。”
罗彪吐了口唾沫,面相凶狠,“是不是老子的种还不晓得呢!”
“四个月了,咋不是你的!?”
林念儿跑出去满打满算也才三个月,显然在离开罗家前就怀上了。
算日子,差不多就是嫁进罗家的那几天。
“真有四个月了?”
“我还能骗你啊?”
看王金花笃定林念儿肚子里的种是自己的,罗彪心里也燃起几分希望。
他岁数也的确小了,也想有个儿子传承香火,给他养老送终。
他对林念儿恶狠狠道:“生出了儿子,老子就饶你一条贱命!”
“我生,我一定给你生个儿子!我一定给你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