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儿又是保证又是磕头,总算让罗彪消了些气。
在王金花的使唤下,林念儿一瘸一拐的将晚饭摆上桌。
“酒杯呢?”
“我马上去拿。”
“倒酒撒,愣着干求啊?又想挨打了?”
看林念儿拿着酒瓶发愣,罗彪张口就骂。
看着对方满脸的横肉,想到对方喝醉酒就打人的暴戾脾气,再想到自己的后辈子要跟这样的烂人过,一个邪恶的念头从林念儿心底升起。
“喝我拿回来的那酒吧,那个是好酒,城里人都喝它。”
林念儿一瘸一拐跑进王金花屋里,将沱牌酒拿到堂屋,给罗彪倒了满满一杯。
罗彪抿了一口,眉头紧得能夹死蚊子,“妈的,这酒咋这么难喝?”
“这酒是用粮食酿的,比高粱酒要烈一些,但喝了不上头,对身体好。”
听林念儿这么解释,罗彪仰脖又喝下一大口。
林念儿殷勤的给他拿来炒花生下酒。
等罗彪杯中的酒喝完,林念儿立马拿起酒瓶又要给他倒上。
罗彪伸手盖住杯口,一双眯缝眼阴恻恻瞪着她,“你想把老子灌醉了好跑路是不是?”
林念儿本就紧张,看罗彪有所怀疑,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会跑了,我挺着个大肚子,我能跑到哪去?”
看了眼她鼓起的肚皮,罗彪冷笑的移开手,嘴上骂道:“再敢跑,老子打断你脚杆!”
喝完两杯酒,罗彪便回屋睡觉了。
林念儿把锅碗涮了,又伺候王花金洗了脚,这才拖着酸痛难当的身体回了自己屋。
盯着床上鼾声如雷的罗彪,林念儿一颗心七上八下。
担心罗彪酒喝得太少了,死不了。
又担心罗彪真死了,她东窗事发会被抓去枪毙。
酒是林盼儿给她的,要是她真被枪毙,林盼儿也跑不了。
这么想着,林念儿一颗慌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她关掉灯,躺上床静静的等待。
10点。
11点。
12点。
几个小时过去,身边的罗彪依旧睡得鼾声如雷,没有任何不舒服或者不适。
林念儿失望的翻了个身。
看来是喝太少了,下次至少得让他喝三杯。
……
林念儿是屋外的拍门声吵醒的。
“懒婆娘,几点了?还不起床喂猪烧饭,等着老娘亲候你不成?”
林念儿扯亮电灯,撑着酸痛难当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拿起床尾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她动作很小心,生怕吵醒了身后的罗彪,又挨对方毒打。
不过,今天的早上好像特别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忽然,林念儿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身后的罗彪。
对方笔挺的躺着,头歪向墙的一侧,和她睡前一模一样的睡姿,却听不见沉重的呼吸声,脸色也泛着青白色。
林念儿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随即颤抖着手去探罗彪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