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到人家鸡窝里偷了鸡蛋然后换白糖冰棍吃。
比如教室里生的火炉然后在下面烧几个土豆吃。
再比如趴在墙上偷摘隔壁果树伸过来的枝丫上的果子。
而我会跟着贺一之安静的回家。
我记得有一次周末,贺一之从那条土路下来,来到我家,我正趴在台阶上挠着我妈给我手缝的布娃娃,贺一之高兴的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里屋做饭的母亲没有看到我俩跑出去,而我也只是莫名其妙的跟着跑远。
站定在大门外,贺一之转身面对着我,阳光下他的汗水顺着脸颊下来,黝黑的皮肤上扯起发干的一道痕。
看他张嘴说话露出牙齿,我那时候脑中突然想起村里经常出来溜达的那个老爷爷。
样子是对比鲜明的那种,老爷爷没牙齿凹陷的嘴唇说话颤颤巍巍,而贺一之微微凸起的嘴唇说话铿锵有力。
贺一之,说“给你,你吃……”他捧着一把红色的糖果似的东西,在我还没有考虑清楚的时候,他捏着一颗喂到我的嘴里,我记得当时的感觉,真的很甜。
而我也惊讶的看着他,不过很快就有股苦味,我就开始皱着眉头看着。
贺一之继续说“不甜就吐出来,我妈妈新买的糖果,不过吃一会就不甜了,你吐了就可以。”
我跟着做了,从来都是贺一之说的就是真理。
从来他说的就是对的,而我就像一个被照顾的妹妹,永远不用动脑子。
我们几乎把他手里的一把红色糖果都含在嘴里,然后等到发苦的时候再吐掉。
晌午的日头照在我和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