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睁开眼睛,气哼哼的看着他,他却重重的吻过来,那唇间凉凉的温度,就像微微触碰冰棒的感觉。
他入神的吻着我,揽着我的腰靠在他的怀里。
我想要挣脱,都无法脱开他的怀抱。
他抱着我踮起脚尖,满满的扑在他的怀里。
时间很久,很久的过去,就像嘴唇会有了麻木,就像有些雾蒙蒙的天气会让人看不清朦胧中的景物。
他松开我,然后看着我的眼睛。
我瞪着他“你故意的?”
他笑呵呵的说“你睁着眼睛被亲特别可爱。”
“你……”我使劲砸着他的后背,他又将我揽在怀里,就像蜻蜓点水的亲吻我的额头后带着我原路返回。
主题公寓依旧是个那样子,可是今天的我,看着那个粉色的电梯,竟然有种温馨。
贺一之将房间换成两个单人间,他的意思没直接说,但是大概意思是他把持不住,又怕我害怕,就将我单独安排一间,他自己住了一间。
第二天,一早。
贺一之就带着我离开公寓。
到了C城动车站,贺一之却临时接到电话去了临近的城市工作,将我单独安排在车上离开。
我们没有那种追着车子戚戚婉婉的场景,因为他退了票连站台都进不了,就直接将我送进门口。
过安检的时候,我正好能看到窗外,他还在那里张望,冲我挥着手,笑着说“上车睡觉。”
我始终冲着他微笑,好想再冲过去抱抱他,然后撒撒娇,忘乎所以的告诉他,我只想赖着他不走。
可现实就是安检的一波又一波人催着你向前迈进,人浪永远不会给你半点喘息的机会,我都听到安检人员再次大声的说“可以了。”
我才下了安检台。
目光再次回去,他继续朝外跑了几步看着我,直到人群中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时候,他才离开,我也进去准备上车。
……
阴天,青城。
已是下午的时光,人潮涌动的车站,只能望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背影,这种让人莫名心酸。
我总是会回望车子的的尽头,那里来的人,终究将去往哪里,一站又一站的停留到底是为了谁。
没走多会,贺一之就打来电话,告诉我接我的师傅在站外等着,我原本踩在青城的地界上还想感慨一番呢,没想到被他的电话打得又是一阵感动。
他被安排到山村里做报道,信号时有时无,听着他说话磕磕巴巴的,好在内容在长达十来分钟的周旋中说完了。
出了车站,师傅在远远的冲我招手,竟然是那个经常接我的唐华师傅。
他笑着的样子很爽朗,一侧的酒窝让人觉得中年男人的可爱,我第一次见师傅站起来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么高大。
师傅示意他的车子在东边,让我直接从所在的位置穿行。
我和师傅就那样平行着,他穿过接站的人,我穿过出站的人,在停车场的位置集合。
师傅一见我过来,就从后面拿出卷饼来递给我。
我愣着看着师傅,师傅说“小贺嘱咐给你买点吃的,我心思着,坐车下来的人能喜欢吃什么,就给你买了个卷饼,放心啊,这个不是路边摊的,这个唐华那家店里的。”
我笑着,吃着卷饼上了车子。
沿途师傅都给我讲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因为一个减速带,突然间话题转移,“师傅,您今天不上班吗?”
“明天夜班,今天休息。”
“哦,那师傅您累不?”
“睡了一上午了,不累,你这个时间点下车正好,我过来接你,不然,小贺着急的。”
我笑着,真想骂贺一之弄得我就像不能自理似的。
“师傅?您知道他叫什么!”这种话题本来就像针扎了一般,突然觉得师傅怎么叫着小贺。
师傅笑呵呵的看着左右的道路,上了绕城高速上,车子也变得快了许多。
路途依旧阴沉沉,按照昨天各路朋友圈的消息汇总,昨天青城也下了雨,雨势绵绵不绝下了整整一夜。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但丝毫不减归来人们的热情。
车子在车流中行走。
师傅继续说“我知道啊,小贺自己告诉我的。”
“那您知道他的身份!”
“身份?你说的严重了,你的措辞也严重了。”师傅听着我的话,竟然意外而深切的说。
我们只是通过后视镜看着彼此的眼眸,他总是在看我一眼后继续认真的开着车子,眸中不带任何杂质。
我笑着,看着师傅,连我下巴的肉都跟着起劲的笑着。
师傅再次看了我一眼“他不就是个记者!”
我使劲点头,继续看着后视镜等着师傅再次看我,以便传递我最真挚的眼神。
车子依旧在快速的穿梭。
“他的做法是对的,他对于唐华来说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不然你说说,万一之后发现唐华的产品吃出毛病来,或者再严重点吃死个人,唐华怎么办,即使再强的公关团队也抵不住民众的不信任。”
“是啊,信任这种东西,建立起来很难,失去的话很易。”
“对啊,就这次事件,唐华多年建立起来的信任能抵的过问题产品带来的影响吗?不能,任何时候问题的出现只能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谁发现这个问题或者谁揭露这个问题,那方向更是错误的。”
师傅的深明大义完全超出我所料,或者更为准确的描述是,我并没有想到师傅会如此深刻的就厘清问题的本质所在。
就在我经历被冤枉的时候,包括我在内,我都在痛恨那个调查出唐华问题的人。
“您说,唐华人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