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上寥寥几个字,上书:
“成灰,即暴露。”
内容很玄,可这字,怎会是祖父的?
这一眼让她她心中震惊匪浅,可等她再细细看来,便发现这字与祖父的字虽像,却又有微小差异,
就在她想将东西带走给祖父看看时,纸条竟然无火自燃,
火势极快,丝毫不给叶无双灭火的机会,便已成灰,
她面色不好看,想不通那字迹为何与祖父的如此相似?
若是祖父所为,那他大可改变字体,让旁人看不出来,
那便还有一种可能:有人要陷害祖父。
此人究竟是谁?目的为何?
她没敢擅自打开两本书,妥善收好,又从明月苑找到锁头,锁好私库后,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墨园。
这会儿天色又有些阴,似要下雨,闷的让人喘不上气。
刚走到半路,便见管家匆忙向向她行礼,边走边开口:
“徐公公带着圣旨来了,大小姐快去前厅!”
东宫的人来送圣旨?难道与叶锦棠有关系?
她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总觉得太子没安好心。
“太子殿下不在?”
“殿下在马车上,并未入府。”
她双手紧了紧,跟着管家快步走到前厅,此时祖父母和二叔也刚到,
苏芸母子也姗姗走来,
一家子能到的人都到了,
徐公公一副不辨喜怒的面色,“请诸位听旨吧。”
众人齐刷刷跪地,神色各异,
“奉天承运……叶家有女锦棠贤惠淑德……特封为太子侧妃,钦此。”
一封圣旨落音,所有人齐齐变了脸色。
给叶锦棠赐婚?还是太子?什么情况?
先别说侯府是否愿意这门亲事,单单说现在的情况,叶锦棠已经死了啊!
众人被惊诧的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也没人接旨谢恩。
徐公公感觉众人氛围不对,误以为侯府不满意这门亲事,
他抬眼扫向众人,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杂家怎没看到侯爷和二小姐?”
老侯爷作为当家人,心中直打鼓,可面色不显,开口时语气很稳:
“思源今早入宫面圣还未归,至于锦棠,那丫头……那丫头没了啊!”
这话一出,徐公公懵了。
来之前,徐公公想过许多可能,
想到叶家可能会不满意,可能会不情愿,甚至请圣上收回成命的可能都考虑到了,可偏偏没想到,叶锦棠竟然死了!
手中的圣旨忽然有些烫手,他面色铁青,对着身边徒弟开口:
“去请殿下,”
看着徒弟还是一副呆愣愣的表情,他再也忍不住脾气,一脚将人踹倒,
“耳朵不用就割了!去请殿下!”
小徒弟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离开了。
太子很快进来,他端正坐在首位,
手中倒是没握头骨,今日只是盘着两个简单的核桃,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面色说不清喜怒,只是说出的话像淬着冰碴,让人没由来的后背发寒
“不知叶二小姐是如何丧命的?前几日她与孤通信时还好得很呢。”
老侯爷坐在旁侧,拱手开口:“哎,那孩子也是可怜,前些日子身体便没养好,病又急,可惜了殿下的厚爱。”
太子自然听出了对方的挖苦,但他急于得到叶锦添的东西,顾不得许多,继续开口:
“年纪轻轻的,那么急的病情,难道是瘟疫?可若因侯府隐瞒酿成疫祸……孤不介意让诏狱多几位客人!”
他看着叶家人有些变了的脸色,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继续说道:
“想来老侯爷并非有意如此,而瘟疫并未儿戏,
今日下午我便派太医前去查探尸身,若非瘟疫自是最好,若是则早做打算。”
这话一出,出乎所有人意料。
太子疯了?要挖人家姑娘的坟?
可偏偏太子找到的借口无法拒绝,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太子会来这一招。
那尸体说不定早就被野狗分食了,上哪里找去!
苏芸更是急的脸都白了,
最后还是叶无双站起身,她在开口前先给苏芸点了穴,老侯爷很有默契同样将叶泽禹定住,
没了隐患,叶无双这才开口:
“殿下,并非祖父有意欺君,实在是实情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