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辰方踏出符阁,阁中小符师就有人慨然叹气道。
“朱辰师弟当真气运不凡,就在阁中修行,机缘也能撞上门来。怕是下次再踏入符阁之时,已经是符师境界了。”
也有人说道。“符师境界我等未必不能成,只是朱辰师弟得了机缘,已然明悟,只消寻得前路,怕是要一骑绝尘,我是万万不能及了。”
“山门外凶险,朱师弟这前路也是危难重重啊。”
“若能寻得前路,怕什么危难重重,唉,朱辰师弟着实让我羡慕。”
只有朱亥仍是目视前方,看着朱辰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今日符阁多了两位良才,再有几年功夫,更是要多出两位前途无量的符师,这等喜事,为何垂头丧气啊。”只见三楼上一白发老者捻须而笑,甚是从容。
阁中众小符师连忙朝着三楼老者行礼,口中道。“见过师父/师叔/师伯。”
“朱亥,明日你往勤务殿报备,将那姓林的小子身份改做符阁小符师。”白发老者看着楼下众人,点头含笑,甚是慈祥。
“是,师父,那是否向门中申请,将其纳为内门子弟?”朱亥拱手问道。
“不必多此一举,白袍小符师百年未见,自然让他继续穿着。”
“是!”朱亥明白过来,符阁弟子皆是自小入门培养,或是门中长老子侄身份,所以皆是内门青衫打扮,上一次白袍入阁之事还在百年之前。物以稀为贵,自然要让林平继续穿着白袍,用以宣扬符阁不拘一格,唯才是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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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果然在此等我。”朱辰一身淡青色衣袍,走出符阁大殿不久,果然在石阶前看得林平。
“师弟还是第一次为人做嫁衣,自然要看这嫁衣主人究竟有无胆量?”林平看他一眼,见他如今神态模样,不由暗叹这小子运道好。
朱辰哈哈一笑,拱手称谢道。“我也未曾料到师弟竟是我的机缘,助我明悟。无以为报,便先送师弟一枚小符师玉牌,可保得师弟此番无虞。”
“朱师兄知我犯了何事么?”林平甩了甩缠在手上的玉牌。
“哈哈,我只你知你来符阁求一份护身符,若是这小符师玉牌尚保不得你,那便只能说师弟你思虑不周了。”朱辰哈哈大笑道。
“师弟,我这便下山了,待我归来,再来寻师弟饮酒。”说完便越过两人,踏步往山下走了。
“大哥,你两打什么谜语呢?”包恕伸头问道。
“可听说过寻法之门?”林平说着就往符阁走去。
“未曾。”包恕疑惑摇头。
林平在符阁左近找了个石椅坐下。“你我在这里边坐边等,我顺便同你解释一番。”
“修士潜修前人道诀之时,总难免有些疑惑,若无师长前辈引导,多会误入歧途不自知,因而困顿于此,不得突破境界。”林平用自己的话解释道。
“大哥说的境界是指练气筑基这些大境界么?”包恕追问道。
“不错,想必你也听说过,上古之时,筑基险关之名,那时前辈修士多困顿险关之前。如今虽能借筑基丹突破到筑基境界,虽然轻松许多,但也少了磨砺道心灵力的机会。等到得金丹险关门前,便会有心无力,难以破关。”
“那这寻法之门?“包恕惊讶道。
“这寻法之门便是上古之时,前辈们破筑基险关的凭仗。”林平看着包恕道。
“那这么说大哥你?”包恕惊喜道。
“侥幸寻得法门。”林平笑道。
包恕正想大笑,连忙捂住嘴巴,附耳过来,说道。“方才那朱辰也是这般?”
林平先点头又摇头,解释道。“他已得了线索,入寻法之门也不过时间功夫,而且他要找的是符篆大道,怕是下次再见他时,他已是筑基修为,更是符师了。而且他的兄长,叫做朱亥的,同我一样,已经入了寻法之门。”
包恕脸露羡慕之情,自语道。“和大哥在一起,这才看到门中竟然有如此多天才修士。”
林平按住包恕肩膀,笑道。“焉知你将来不与我等同列?”
包恕一脸感动,看着林平,重重点头。
这时,远处一抹剑光飞来。只见飞剑上站着几个黑衣黑带的修士,御剑而来。
飞剑在林平面前落下,四个黑衣修士围住林平二人。有一人举起手中执法堂签下的拘捕文书,大喝道。
“林平,给我往执法堂走一趟。”
林平起身拱手,亮出手上符阁小符师玉牌,笑道。“早在此地等候执法堂诸位师兄,只是师弟如今是符阁之人,还请诸位执法堂师兄去符阁请上一份文书,再来拘捕。”
原来七派内有法度,四阁地位重要,四阁之人更是门中重要财物。因而便是门中执法堂执法,也须得先往四阁之中请了文书方才抓捕。这是七派为了保护门中四阁不至于在门中内斗之时大伤元气,特意立下的法度。
黑衣修士从林平手中拿过玉牌,确认不假,又让人去符阁问询,确定无误后,这才说道。
“既如此,也不必劳烦符阁筑基师兄。你既是符阁中人,那今日便不必拘捕,算是执法堂请你过堂作证,如何?”
这倒是个折中的法子,若是作证,自然不必在符阁中请什么文书,看来执法堂果然经验丰富,先把人弄过去再说,到时候堂上对阵,自然水落石出,若是林平当真犯了案,再看在符阁面上,酌情减刑便是。
林平自然可以拒绝,只是终究要过去说个水落石出。如今有了符阁作为凭仗,林平也不怕那小娘皮的金丹老爹了,此事至多算个斗殴,大不了罚林平去灵脉挖矿,怕个什么。
“师兄言之有理,还请带路。”林平拱手说道。
上得飞剑,果然快速,片刻功夫后便落在飞来峰山腰处,执法堂大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