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来说,要怎样洗清自身的嫌疑?
沈婉宁见穆大人也帮着自己说话,多嘴添了句:“对啊!连我家大哥也都清楚看到,火折子就在沈鸢的脚边。若不是她纵的火,怎会那样碰巧?”
“肃静!大人没让回话,别再多说一句!”一侧的衙役将手中廷杖的往地上重重一沉,意在警示。
沈婉宁讪讪的不敢说话,眼神注意到裴忌,他靠在椅背上,眼眸漆黑的望着沈鸢。
她的手指偷偷握成拳,心里疯狂嫉妒。
“你也说了,只是看见火折子在沈鸢脚边,又没亲眼见到她所握,算什么证据?”穆大人问。
“民女……”沈婉宁哑口无声。
“回穆大人,火折子并非是民女所携带,也并非是民女偷盗之物。”沈鸢声音清亮。
“那怎么……”
“不过,安济坊的火确是我所放。”
“为何?”穆大人眯起了眼睛。
裴忌也跟着挑眉,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
若是寻常人家纵火出事,私底下解决便是。
可安济坊是圣上看重并赏赐的地方,平白无故起了火,没有说服力的理由,不足以平息喧嚣。
“是民女斗胆,想与杀父杀母的仇人,同归于尽!”
一语落地。
满堂哗然。
裴忌缓缓坐直身子,神色平静没有波澜。
但好像,她并没有按照预想中的那样,随风孱弱的依靠他。
她另辟了一条路。
一条让沈婉宁绝无置身之地的路。
“杀父杀母?”
穆大人诧异看向一旁,沈庸沈逸还有陈氏都好端端站在外面,何来的仇人一说?
而沈婉宁在听到仇人那句话,也似乎明白了沈鸢的选择。
她要当着公堂所有人的面,重提江家一案!
“你胡说!父亲母亲明明好好的活在世上,说什么我是杀父杀母的仇人?你这分明是在诅咒他们!”沈婉宁尖锐着声音反驳。
沈庸也沉不住脸色,情绪越来越糟糕,还听见身后的人群不断传来窃窃私语。
近段时间来,他们沈府可谓是热闹非凡,还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料!
除了市井坊间,还有朝堂宫中,没有哪一个人不笑话他们!
此刻沈鸢还胡诌出什么,婉宁是杀害她父母的仇人?他跟陈氏完好无损守在这里,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既然你已经亲口承认安济坊的火是你放的!民女请求穆大人,将沈鸢收监在案,判处刑责!绝对不能让此等作恶多端的女子留在外面祸害百姓!”
沈婉宁的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恨意,甚至想化身衙役将沈鸢迅速抓下去!让她永远闭嘴!永远消失!
“你方才说,想与杀夫杀母的仇人同归于尽。本督想问,是哪一位父?哪一位母?”
裴忌轻淡出声,凌厉的脸庞凝视着沈婉宁,一股强劲的压迫感如潮水般袭来。
他一出声,原本已经被沈婉宁吵吵到不行的穆大人,思绪迅速归位,急急问道:“据本官所知,你是沈家的三小姐,而沈大人和夫人都好好的活着,根本不存在什么生啊死的!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
沈家众人都竖起耳朵。
只见沈鸢俯身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份血字的认罪书,双手高高举起,请师爷呈上交给穆大人查看。
她垂下眼帘,声音坚韧。
“民女沈鸢承蒙江家收养多年,得一席之地不缺衣食可避风雨。可惜还没有等到民女泣血回报,便先被歹人故意纵火所害!导致江家一家三口死于火海,尸骨成灰,不复完整!”